“一个小时,道了谢,道了歉,还没来得及赎罪。”
“水喝了半杯,话说了几句。”
“原来有一个小时那么久啊!”
她抬手扶着额头,虚弱地发出声音:“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从赵家寨子死里逃生,韩警官在医院对我照拂颇多,我却在救小九的时候害他受了罚,于情于理,都应致歉。”
“今日出门散心,把婚戒丢了,报案时在警局听到些闲言碎语,所以临时起意,考虑不周,行径唐突了。”许流星抬起手给杜铭德看了眼空白的手指,“爷爷一意孤行定下的婚戒,根本不是我的尺寸。”
“就像您给我精挑细选的丈夫。”
她看了眼许骆,无情又残忍地张了张嘴:“也不是我想要的人。”
许骆握紧了拳头,指甲好像都陷进了肉里。
怎么在这场争吵中,他成了最惨的受害者?
可许流星突然往后踉跄了半步,他还是忍不住心疼地抱紧了她。
怀里的人烫得厉害,眼皮很重根本睁不开。
“星星?”他紧张地皱起眉,将她飞快地捞起来,转头对段胥山喊,“打电话给陶叔叔。”
许流星晕倒了,这场争吵也就此戛然而止。
当夜跟踪她的人,都让段胥山抓了出来,查了底细,来路不明的,也都处理干净了。
离开陇港前一天,警方派人送回了戒指,韩锋也来了。
许流星喝了药睡得很沉,戒指由他亲手交给了许骆。
醒来是深夜,整个胥山都入了梦乡。
许骆总能掐对时间点,比如他放下书看向她时,她就刚好睁开眼。
他走过来,手背贴上她的额头,温声细语地问:“口渴吗?饿不饿?”
许流星点点头,哑声说:“有水果吗?不要苹果。”
许骆笑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突然生出些愧疚。
她对他说了那么过分那么残忍的话。
虽然当时情绪不好,但说到底都是真心话。
她不由得动了动掩在被子下的手,随即感觉到指间温热的硬物。
“丢失”的戒指已经套回了手指,她拿到床头灯下平静地看了眼,和之前的那枚一模一样。
但满满一屋子都是火眼金睛,难保没被他们发现端倪。
只怕以后盯她会盯得更紧了。
许流星又皱了皱眉。
许骆端着热水和水果进来时,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他坐到床边,拿叉子叉了水果喂她。
许流星犹豫了下,还是张开了嘴。
车厘子也是被他温过的,连核都被挑干净了。
她想了想,在吃第二颗前,小声对他说:“对不起。”
许骆愣了下,茫然又难过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什么?”
“我一直觉得你……是需要照顾,需要保护的,我怕……”
“把你拉进火海,万劫不复,宁愿你平凡甚至平庸……”
他垂眸看了看她指间的戒指,很难相信自己会有说话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天,“可原来我的星星是……那么清醒那么坚强那么勇敢的……”
“如果一开始,我想的就是和你一起面对。”
“就不会……把你弄丢……”他声音越来越颤抖,直到最后,红着眼睛看她,“对不对?”
许流星低下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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