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蓝天万顷。
本该是四处游玩赏花的好时节,许流星却马不停蹄地和许骆去了杜氏集团。
若非股价暴跌,两人也寻不到由头返回陇港。
许流星在京平经过大半年的磨砺,再次面对杜氏集团一众元老,已能应付自如。
经济颓靡早在江子彦把持财政时便有苗头,当初她在翻阅历年财报时已见端倪,只是限于贫瘠经验,不敢轻言。
江家费尽心思粉饰太平,但也的确让他们做到了瞒天过海。
一是面对日渐颓乱的燕筑南庭和动荡的国际局势,杜铭德早已力不从心,二是江子彦身后有另一强者助力,而推翻杜家无疑是推翻燕筑南庭的第一道门槛。
但仅凭娱乐明星的背刺,怎可能撼动杜家顶级豪门的地位,赵心爱不过顺水推舟,换句话说,这也是杜家逆风转盘的契机。
若任由颓势加深,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大厦倾塌便在朝夕之间。
长达一整天的会议,人已散尽,天已黑透,杜筱卿仍是盯着电脑屏幕愁眉不展。
许流星把饭菜放在她的手边,伸手将笔记本电脑合起来,“先吃点东西,熬坏了身体怎么应对这场风雨。”
杜筱卿双手掩面,深呼一口气,然后醒了醒神。
抬眸,熬红的眼眶团着乌云,“姐姐,我很担心……”
话音戛然而止,她似乎在思量什么。
对她的欲言又止,许流星没有多余情绪,即使燕筑南庭,BTD,杜氏集团如今已经绞成了乱麻,她依然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但同为女人,她能感受到她的无助,这份心情根本不需要语言加以表述,杜筱卿本就算不上一个很会遮掩情绪的人。
在杜家丑闻闹得沸沸扬扬之际,江孟言离奇失踪了。
“如果你是担心江孟言……”许流星停顿一秒,缓声道,“我没办法再给你一个承诺。”
杜筱卿咽了咽,垂下眼睫,看着面前的饭菜,拾起筷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优柔寡断,是非不分?”
“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我明白,却做不到。”
“我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要和他划清界限,可……”
一开始就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分开。
杜筱卿和江孟言的往事,并不难查。
杜家这样的门第,不可能接纳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儿。
说到底,也是存了利用之心。
江孟言的母亲本是一位大明星,因江子彦的背叛而名誉扫地,跳楼自杀落了个半身不遂,他为了钱财回到江家,背着江家的姓,以及江家二少这一身份,做了十余年的刀。
江子彦很干净,江家的儿女也都清白,唯独江孟言双手染血,做尽脏事。
可这一切,一开始,都是为了杜筱卿。
她是个病秧子,被收养者退回好几次,医生断言,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活不过十岁。
当年换心手术百万起步,江孟言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去弄那么多钱,更何况在孤儿院那样的环境中,就算手术成功,杜筱卿能不能活下去亦是未知数。
杜筱卿之所以能被杜家收养,有偶然的成分,亦有江孟言的算计在其中。
杜子怡看透一切,也愿赌一赌少年那份釜底抽薪的真情,遂推波助澜。
而后来,局势虽有动荡,但只要杜家手里握着刀柄,就不必担心他不做那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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