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完陪睡。◎
梁梦因醒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陈时序这几天攒下了太多工作,早早就起身去公司了。
奇怪的是,一向睡眠质量极差的梁梦因, 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离开,一觉睡到了中午。
“太太,先生给您留了早饭。”阿姨已经在打扫卫生了, 看到她下楼不忘提醒一句。
早餐是陈时序做的, 营养均衡的三明治和牛奶。虽然一直放在烤箱中保温,但到底是失了些味道。
梁梦因干嚼着三明治,没什么胃口。她该早点起,和陈时序一起的。
今天是约了陈璇蔚一起去看望明澜姐的,出门前她对阿姨说:侧卧还有些先生的东西, 今天收拾一下, 一起搬到主卧吧。
阿姨说好的。
这对夫妻先前一直分居,她是清楚的,看样子这是关系缓和了。
阿姨颇有几分欣慰, 看来之前跟这位年轻太太说的话,她还是听进去的。
陈璇蔚结束庭审, 就转道来接她一起出发。昨晚见她还有些憔悴无神, 眼下再看已经光彩动人, 皮肤光泽细腻,白里透粉。
当真是被她那位堂哥放在心尖上养的,娇艳出众的一枝玫瑰。
“昨天我都忘了问了, 你和我哥到底怎么回事?”陈璇蔚侧过头看正在回消息的梁梦因,扬眉, “和好了?”
梁梦因正在回复着陈时序的消息。
他七点半出门前, 是给她留了条消息的。
chen:去上班了。】
chen:烤箱里有早饭, 牛奶热了再喝。】
是在叮嘱,好像也是在报备。
前不久,她还在抱怨陈时序加班回家晚都不跟她说一句,虽然后来有证实那是乌龙。但陈先生显然很上道,已经开始自觉在报备自己的行程。
祁铮在上午十点多给她发了份文件,关于陈时序名下所有的财产清单。
祁铮:太太,您好,打扰了。】
sara:这是在做什么?】
祁铮:这是陈总让我整理给您的名下所有的个人财产,请您过目。】
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陈时序是认真的。翻看了下清单,梁梦因是有被他的私人财产震惊到的。
陈时序,这几年到底是积累了多少身价。
啊,不对,他到底是积累了多少老婆本。
只是这明细上有些资产确实有让她惊讶,私人飞机至少还有些商业用途,这直升飞机又是做什么的?
梁梦因家算得上富裕,不过自然是比不得陈时序这种豪门世家。后来关芷莹嫁给了魏霁,旁人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梁梦因实际上并未接受过魏家所有物质帮助。
乍一眼看到那些游轮飞机,她还有种和自己两个世界的错觉。
梁梦因忽然切实地体会到陈时序父亲曾对她说的那番话——妄图嫁入豪门,一步登天。
好像确实是一步登天了。
也难怪她一直在陈父眼里都是那种攀炎附势的捞女形象。
梁梦因呼了口气,从手机中分神出来回答陈蔚璇的问题:“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小堂妹,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这说明你身为律师的敏锐度下降了,需要再去进修一下了。”
陈蔚璇皱了皱眉,视线侧过去望她,正想反驳,却意外发现了什么。
眼睛睁圆,她从方向盘上空出一只手去抓梁梦因的手。
“等一下,我这是发现了什么!”
梁梦因拍开她的手,提醒:“好好开车!”
陈璇蔚乖乖收回手,但眼底的惊喜根本掩藏不住:“这么大的鸽子蛋!我的天啊,我堂哥还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是……修成正果了?”她试探地问道。
梁梦因也看向手指上的钻戒,嘴角不觉间已经悄然勾起,却颇有几分傲娇地回答:“勉强算吧。”
“什么叫勉强算?你可真是嘴巴比谁都硬。”
这么大的鸽子蛋,让陈璇蔚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慈善拍卖会上,被神秘人拍走的那颗品相极佳的裸钻。
如今,钻石配佳人,相得益彰。
“小因因,你应该知道这位钻戒的价格吧?”陈蔚璇总想替自己堂哥说点什么,生怕梁梦因不知道这枚钻石的价值。
梁梦因怡然欣赏着手上的钻戒,裸钻被加工后,只简单地放在戒托之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已经足够耀眼。
但戒环是有精心设计的,镶了一圈碎钻,不是平直的直线,带着弧度曲线的,侧面正是两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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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陈时序所说的凑合带。
或者说,连他说的凑合带也是用心的。
“我当然知道。”专业属性在,她总会关注这些拍卖会,自然也认得出手上这枚钻戒的出处。
嘴角勾起,梁梦因的笑容愈来愈深,欣赏了不知多少遍,她才放下手:“你哥说让我凑合带的。”
言语间骄矜十足:“不过,小堂妹,你要对我换个称呼了,你现在应该叫我——”
“嫂子。”
——
用医生的话形容,明澜算是有福气捡回了一条命,只是毕竟伤筋动骨,还是需要好好休养。
和她相撞的货车司机更有福气,只受了点皮外伤,简单处理了下就走人了。后来陈时序去和他商议车祸后续赔偿,司机也没要,只说留着好好给病人治疗。最后推脱不了,才收了些修车的钱,便在交通局那里结案了。
梁梦因和陈璇蔚到的时候,明澜已经悠悠转醒,病床边坐着的人正是昨晚不受待见的周游弋。
原以为会气氛冷凝僵持,可明澜面上却是任谁都一眼可以看出的欣喜。她的脖子上带了固定器,动弹不得,但那并不妨碍她上扬的嘴角。
“老公,好想你啊。”
“你今天不忙吗?老公。”
“老公,我想吃草莓。”
从她们进入病房后,周游弋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不行,你现在只能吃流食。”
明澜有些委屈,但瞥见他制止的目光,还是妥协了。
梁梦因和陈璇蔚贴着墙边站,对眼前的景象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人只用眼神交流着疑惑。
梁梦因:不是说离婚了吗?怎么还这么亲密叫老公。
陈蔚璇:你问我我问谁啊?震惊我全家。
还是周游弋上前来解决她们俩的困惑。
“医生说明澜脑袋中有血块,可能压迫到记忆神经,造成的短暂错乱。”周游弋垂眸,“等血块慢慢散去,大概就会记起一切了。”
“……”梁梦因和陈璇蔚面面相觑,这神奇的剧情发展。
不等他们继续说话,明澜捂着头,突然叫道:“啊……我头好疼。”
周游弋瞬间急了:“怎么会突然头疼,我现在去叫医生。”
明澜瘫在病床上捂着额头,表情难耐。周游弋马上出去找医生,病房门刚一关上,明澜抬眼就对上两双灼灼的眼睛。
陈璇蔚神情复杂:“姐,你这招是不是太老套了。”
梁梦因同样一言难尽的表情:“明澜姐,你要演起码演技好一点呀。”
明澜拉下脸:“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停了一会儿,她又认命般地放下了手,长叹一口气,“好吧好吧,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对面两个人齐齐点头。
“我的演技真的有那么差吗?”明澜还有些不相信,“我以为至少老周是相信的。”
梁梦因想了想:“大概是相信的吧?毕竟关心则乱,只要你没事。”
陈璇蔚还是对周游弋没什么好印象:“你们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整这出啊。我不理解。”
“哪有那么多不能理解的。”明澜看向还挂在椅子上的周游弋外套,他昨晚就是披着外套在她床边守了一夜,换了口气,她说,“因为在生死一刹那,我想的还是他。”
“所以,我想再挽回一下。”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确定,在生死瞬间,都给出了答案。
陈璇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梁梦因拦住了。梁梦因不敢说感同身受,但确实理解明澜的心情。
一场绵延十几年的感情,想要彻底终结,不亚于刮骨去肉,生生将覆于心房之上保护性的血肉去除。
太疼,也太难了。
之于明澜如此,之于梁梦因也是一样。
所以她从不相信有人,会为了另一个人所停留。
那大概算是自我防御机制。
回去的时候,陈蔚璇说:“其实明澜姐提出离婚犹豫了很久。这几年他们聚少离多,有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感情还在不在了。如果没有感情,干守着一段婚姻也没了意义,但哪怕如此,她还是不愿让小诚爸爸放弃自己的梦想。”
“因为她现在喜欢的,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
梁梦因望向窗外,一排排树木向后略过,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现在还有机会。”
至少明澜现在已经知道感情还在。
梁梦因低头又看向自己手上的钻戒。
“一切都没有盖棺定论,谁又知道结尾呢。”
陈璇蔚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直觉她情绪不对,干笑了两声:“怎么突然氛围这么悲伤,不谈这些了,我们听个歌吧。”
只不过歌曲还没开始放,梁梦因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是宗泽言的电话。
梁梦因没有什么好避讳陈璇蔚的,也没什么需要和宗泽言避嫌的,直接接通了电话。
“sara,你还记得一个月前答应的,陪我去给我母亲过生日的事情吗?”他的声音一贯的温柔和煦。
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她都快忘记了,被他提起,努力回想了一遍,似乎确有其事。
“我好像答应的是帮你送一份礼物过去吧?”她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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