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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谢知让辞了摄政王一职以后,那是气儿顺了,呼吸也通畅了,整个人都平和了不少。

就这般在皇帝身旁守了两年,见皇帝确实已经可以将朝堂之事尽数拢在手中,谢知让当即告假两个月,带着姜蜜去游山玩水去了。

此后每年,谢知让总有一到两个月的时间是和姜蜜在外游玩的。

然最近,他又多了一件烦心事儿。

——他家菟姐儿长大了。

当初菟姐儿期扬礼抓到的是谢家传家之宝清晏剑。待到她十岁那年,终于可以将宝剑提起来,她还是想习武,宁安侯便正式将清晏剑送给她了。

只是菟姐儿今岁十六,去年刚办过及笄礼,家中的门槛都要被各家夫人和媒婆给踩断了。

都是来给菟姐儿说亲事的。

姜蜜问过谢知让和菟姐儿的意思之后,纷纷婉拒了,直言菟姐儿是要留在家中招赘婿的。

这一下子可好,直接捅了马蜂窝了。

京城里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走卒贩夫,都在讨论谢家四姑娘招赘一事。

谢知让本还不在意,谁曾想那日竟听见有人在背后对菟姐儿出言不逊。

“这谢家有什么可高贵的?不过是个女娃娃罢了!别家都是嫁女嫁女,怎就偏偏谢家要招赘?又不是什么公主郡主!”

“我看啊是那谢家小四太霸道,没男人要,才说出招赘的话来挽尊吧?哈哈哈哈哈!”

“此话怎讲?那谢家四姑娘,怎就霸道了?其中可是有什么故事?”

“那谢家马背出身,生的男儿倒是文文弱弱的,偏生一个谢四,刁蛮任性又嚣张。一个女儿家,居然敢和男人一样学武?”

“女人家家的,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到全是男人的军营里,是去打仗还是和男人厮混?简直是不知检点!”

“结果呢?那宁安侯不拦着,还把自家的传家宝传给了谢四一个女儿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人家总归是要嫁人的,也不知道这人和宝剑,最终便宜了哪个小子。”

几个汉子正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儿,忽而一声巨响将几人的对话打断。

顺着那声音的方向望过去,赫然是面无表情的谢知让。

在他脚边,还有一张被踹翻的椅子。

谢知让冷冷盯着他们,眸光凛冽似寒刀,刺得人脊骨发疼。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他,瑟瑟发抖。

谢知让倏地拔刀,在最啰嗦的那个人脸上划了一刀。

瞬间,血液四溅。

那道划痕,一直从他的太阳穴划到了嘴角。

“再让我从你们嘴里听见关于我女儿的一个字,这把刀割的位置,就是你们的脖子了。”

那人抖着手捂住脖子,哆嗦着求饶:“大……大……大人恕罪!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他利落地滑下凳子,双膝重重磕在地上,磕头磕得砰砰作响,只求谢知让饶他一命。

谢知让冷嗤一声,将绣春刀收回刀鞘之中。他转身欲走,却一眼瞧见站在街口的菟姐儿。

他愣了一下,“菟儿……”

菟姐儿却好似没受什么影响,如往常那般笑着喊了他一声:“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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