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花奴刚送了一批魂魄,从孟婆庄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道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花奴拎着从孟婆那顺来的烧鸡往半山腰走着。
‘嗯?这小皇帝的寝殿怎么还亮着?’
花奴悄悄地走了进去,看到那小皇帝正坐在桌前,手拄着额角闭眼睡着,那额间的发丝安静地垂在脸侧,任由那烛光勾勒着他的面庞。
花奴轻手轻脚地走近,看到他手里握着的笔还未放下,案几上写满了一叠叠的纸。
花奴好奇地伸手拿起,这……
那一叠叠纸上写的都是为人之道,立世之本,花奴惊讶着,‘他这是,要给那些孩子们亲自编撰学习的书?’
花奴心里对这小皇帝不由得产生些不一样的认识,虽然她还不知道,齐焱知道了那些孩子的过往,知道了那些都是他的子民,但她还是为这些孩子们高兴,毕竟这些孩子年幼丧命本就可怜,若在为魂魄时能够修习得法,日后轮回,也能出类拔萃,成为栋梁之材。
花奴抬手将那已经写好的部分变幻成册,轻轻地放回齐焱地桌前,她四下望了望,去柜子里取了一件黄色的锦袍,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今日书院下学早,齐焱带着孩子们玩蹴鞠,孩子们都很开心,连天上落雨,也丝毫没有浇灭大家的热情。
齐焱满头是汗,却还在跟孩子们奔跑着,身边的孩子跑的急眼见着要摔倒,他一把拽过,将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与那孩子一同跌进泥坑里。
细雨把地上淋成一个个小水坑,雨水混着泥水飞溅在他们的脸上,孩子指着齐焱脸上的泥,哈哈地笑着,齐焱也故意在那孩子脸上抹了一把,那小脸顿时变成了小花猫,孩子站起身向他追去,边跑边笑。
花奴撑着伞远远的望着,唇角微微地扬起,她还没见过哪个皇帝像他一样,不顾自己的形象,不顾身份,就这样在泥坑里打滚,
不过现在瞧着那被泥水弄脏的眉眼,竟也开始顺眼了起来。
随着九幽适龄的孩子都渐渐上了学,那些调皮捣蛋的事情也减少了许多,因此那些夜市上摆摊的商贩也重新将摊位支了起来。
花奴幻化成另一番模样在夜市里逛着,没办法,毕竟她原本的面孔大家都认得,要是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夜市中被大家看见,一定会引起恐慌,她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花奴手里捧着一袋子柿饼,一袋子栗子,正吃的香甜,突然身后的人窜到了前面,吓了她一跳,那柿饼噎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的,惹的她不住地咳嗽。
“你看你,吃那么急做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花奴白了齐焱一眼,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壶,仰头喝了几口终于顺了下去,嗔怒道:“谁急了,明明是你吓我。”
花奴捂着胸口顺了顺气,“你怎么会认出我的?”
齐焱眼神打量着她,挑眉笑着:“你一吃到好吃的东西就摇头晃尾巴的,就算换了一张脸,也不难认。”
‘尾巴?’
花奴还以为自己真身露出来了,急忙回头看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齐焱在逗自己,她抿着嘴白了他一眼,没答话。
齐焱背手站在她身侧,看着前面的街市一脸渴望地说道:“走吧,来九幽这么久,还没在这街市逛逛呢。”
花奴这才注意到他今天一身布衣穿着,虽然布料看起来与普通百姓无异,可那眉眼间的精明与坚毅和那绝美的侧脸,还是让人无法忽视,经过的魂魄都频频回望。
她收起了打量的眼神,抬手变出了一个帷帽递给齐焱,
他愣了愣,“这是做什么?”
花奴抬手给她戴上,边整理边说:“你这容貌,太让人侧目,还是遮上些好,不然我要是被发现了,会很麻烦。”
“为什么你被发现了,会很麻烦?”齐焱皱着眉问着,这个问题他疑惑了很久,为什么那些魂魄很恐惧她,好像她身上有毒一样。
花奴没有回答,只是抿了抿嘴,便向前走去。
前面有一群人围着,二人站到人堆里望了望,只见那一面棋盘侧贴在墙上,而对弈的二人拿着棋子站在两侧,而下面围观的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跃跃欲试等着分出胜负,好自己上去手谈一局。
“九幽的魂魄闲来无事,我见好棋之人颇多,便在此处摆上棋盘,白天的时候是随便玩的,到了晚上,能解前一天残棋者即可作为开局人,设下彩头,无论贵贱,无论身份,都可以来比上一比,那残棋已摆了好久,没想到今日竟有人解了。”花奴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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