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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两色互不相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追不舍,而执子之人的额上也都开始冒汗,场面逐渐胶着。

一旁的壮年男子说:“这白子哟,眼看就要不行咯。”周围的很多人都有同样的见解。

齐焱却唇角勾起,淡淡的说道:“这局,白子胜。”

周围人不以为然,可没过片刻,那执白子之人眉宇渐开,竟然真的是白子胜。

花奴抱着胸侧头看了看帷帽后的齐焱说道:“你还懂棋?我怎么没见你下过。”

齐焱不语,两人继续观望,棋盘前的这个人已连胜多局,下面已没人愿意再上前,就在齐焱觉得无聊要走的时候,那目光无意间穿过人群望到了那放着彩头的案几,

‘临江清衡砚’

齐焱顿住脚步,转身欲向棋盘走去。

“哎你……”

齐焱看着花奴想伸手拉住自己,却又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收回手的样子,他笑了笑,轻声说:“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下面围观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对这个带着帷帽的男子很是好奇,但棋盘边上那个人已经连胜了好几场,这一局还能有什么悬念?

花奴继续吃着手里的柿饼,这些人都不认为齐焱会赢,可两人落子了一会儿,那些人便纷纷开始犹豫了。

局面上,两色各行其道,却不各自为营,好似在互相支撑,又好像在互相借力,一旁的老者捋着胡子低声开口:“这黑子有破釜沉舟之果断,背水一战之胆魂,好哇!”

花奴虽不懂棋,可见老者在夸那黑子,不由得为齐焱捏一把汗,那黑子进攻势猛,那人面色上也一脸得意,可齐焱却悠闲的如同饭后消食一般,修长的手指执着那白子,好似没什么犹豫不经什么思考般落下。

帷帽被风吹的轻轻浮动,众人虽看不清那白纱后面的表情,可花奴就是觉得齐焱的唇角在笑,

‘这般的漫不经心,一会儿可不要输了才好。’

棋面过大半,那执黑子之人的面上渐渐没有了得意之色,变的越发严肃起来。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黑子之人叹了口气,连落两子,投子认输。

他站起身朝着齐焱拱手欠身说道:“棋盘之上,见艺,见人,见苍穹,见乾坤,公子掌棋,我心服口服。”

话落便从人群中走了出去,而齐焱拿起那案几上的彩头也朝着花奴走去。

见下棋人离开,周围的人纷纷向着那棋盘靠近,

“棋诀第一诀,不得贪胜。不以为意,境界方高,赢半目或十目,都是赢,这白子真是胜的稳稳当当啊!”

“是啊,通盘无妙手!这黑子虽势猛,可这白子看似平淡无奇,但积胜势于点滴,化危机于无形,这位公子的棋艺,远在我等之上啊!”

“不错不错。”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花奴指了指齐焱身后的人群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看你那漫不经心的摸样,真为你捏一把汗,不过你这小皇帝,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普通的砚台,竟然也能入的了你的眼。”

齐焱捧着那砚台像捧着个宝贝似的开口:“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砚台。”

两个人继续向街市深处走去。

那棋盘前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只留下一个看似七十多岁的老头,白发苍苍却身形挺拔,他望着那棋盘上的白子,眼眸中似有泪光闪烁,好似从那棋局中看到了更多。

为君之道,便是计之长远,大胜之后必有大败,大明之后必有大暗,多数人对战争的理解是错误的,战争不是拼搏和牺牲,而是煎熬和忍耐。

那老者抬手摸了摸那颗白子,有些颤抖地沉声道:“陛下,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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