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无如退步人,孤云野鹤自由身。人这一世,能真正放下执念有几人,能放下自我为众人的又有几人?
齐焱,你来一遭,是九幽的福气。
是你让原本人人惶恐的日子一点点变的有温度了起来。蝉衣望着后院自由肆意的马儿,心里也宽慰了许多,这次回来,仿佛一切都变了,却又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蝉衣望着月亮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齐焱宫殿门口,看那院子里的灯笼还亮着,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寝殿内灯火通明。
蝉衣看着那案几上翻到一半的书卷,有些恍惚,那感觉像是齐焱还在,只是看书看乏了,出去打一壶好酒买些糕点,一会就会回来似的。
他开的书院有人守,他的寝殿怕是也日日有人打扫,里面的摆设还停留在齐焱走的那天,也许还在等他回来吧。
她走过去伸手轻轻合上那案几上的书卷,轻声开口,像是在跟齐焱也像是跟自己说,“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朗空星垂,夜风拂窗,蝉衣醉意微醺,摇身一转变回了真身,跳上那被月色抚着的床榻,蜷着尾巴慢慢打着呼噜睡着了。
可没想到长夜慢慢,蝉衣翻来覆去也睡不踏实,夜里醒来好几次,后来干脆拿着寝殿里齐焱给她打的弓箭练箭,直到天光亮起才又生了些倦意,蜷缩着睡去。
直到第二天孟婆来敲门,蝉衣才拖着困意起了床。
“小花奴你果然回来了,我听来轮回司的魂魄说起你,想着你回来没找我定是酣睡着。”蝉衣打了个哈切,眯缝着眼睛看着孟婆越过自己进了屋自顾自地说着。
蝉衣关上门,走回床榻就要向床上趴去。
“起来了啊,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烧鸡,你闻闻,可香了我亲手做的呢。”
蝉衣在孟婆的生拉硬拽下勉强坐直了身子,可困意笼罩下眼睛还是没全睁开。
孟婆凑近瞧了瞧蝉衣的双眼,那画着彼岸花花钿的眉心微微皱起,“小花奴你怎么了呀,眼睛怎么还肿了,可是昨夜哭过?”
蝉衣歪了歪头,可那眼皮沉沉的怎么也睁不大,她伸手揉了揉,接过孟婆手中的铜镜照着,“唔,还真是肿了。”
蝉衣放下镜子毫不在意打了个哈切,披了个外衫跪坐在食几前,伸手撕下一个鸡翅迷迷糊糊的就往嘴里送,随着肉汁在嘴中晕开,她的嘴唇也被染成了樱酪一般。
无论何时,食物总是最振奋人心的,蝉衣终于在这满口香味的咀嚼中清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奋力的大睁着,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这绝美的人儿红红的眼眶,正如垂落珍珠般的落下泪来。
蝉衣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赶紧伸手捧起孟婆的脸颊,生怕她的泪珠儿落在地上,“哎唷我的美人儿姐姐,你皱一皱眉我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你这一哭,整个九幽都对不住你,这是怎么了呀?”
孟婆也不理会脸上的泪,抓着蝉衣的胳膊左看右看,眼眸里满是担忧,“那日你被困断念台我都听说了,你吃了多大苦楚,身上可都好全了?你人间走一遭可有受苦?”
蝉衣垂眼不说话,孟婆立刻明白过来,抓紧她的手紧张道,“为情所苦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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