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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韩时有十年婚约,当初能为了韩时放弃盛京的大好前程,不惜背上骂名追着他去了汉宁。

在汉宁孤苦无助时曹月棋尚且不肯离开,如今回到盛京,内有曹中丞和曹母帮她一起谋划,外有韩母与谢姨娘相助,她又怎肯放下韩时?

如今这样的日子才是个开始,若以后曹月棋总这样三五不时地来膈应一下,便是她和韩时有再深的感情都被磨没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比陌生人亲近不了多少。

想到这些,明芙心中没来由地烦躁,“曹姑娘的一番好意别浪费了,糕点留着,送到二爷的书房去。”

韩时正欲说他从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明芙已赶在他前面开口:“佩宁,送客。”

佩宁应是,提着食盒塞进韩时的手里,将人推出了门外。

韩时手里提着食盒,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似不知为何,刚才分明脸上已有了笑意的人会突然又生了脾气。

沉香见佩宁把门关了还不解气,又上前噼里啪啦地搭上门闩,嘴里也不停,“我家姑娘为卢三姑娘看诊,那是我们伯府自己的事,哪门子轮得到她来感谢,还没过门,就摆当家主母的姿态来谢我家姑娘,她谢得着吗?”

“这么沉不住气,是怕自己不能活着等到那一天吗?”

原是这样。

韩时听着里面的咒骂,面色不由阴沉下来,提着食盒便往韩母所在的惜居院去。

明芙站在窗口,目送韩时出了院子,心沉闷闷地,似被人拽着往下坠。

主仆都不出声。

午歇时候,明芙卸了妆发在榻上歪着看书。

正午的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蒸得人困乏得紧。

沉香坐在榻边打络子,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她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刚打起精神,就听到有人在窗外小声问道:“二奶奶在午歇吗?”

沉香眉头一皱,“怎又来了?”

明芙从榻上起来,眼神清明,不像是刚刚睡醒。

沉香把络子搁到一边,扶着明芙下了榻说:“外头是大奶奶身边的莺莺,上午您出去的时候就让人来了好几趟,估计是大奶奶得了信知道您回来,这不马上就来了。”

两三天的时间不见,宋氏清瘦了一圈。

宋氏平素最爱打扮,凡是出门脸上胭脂水粉石黛等一样都不落下。

今日来却只草草化了个淡妆。

许是哭多了的缘故,只见她眼睛浮肿,神情萎靡,即便面上施了粉,仍是遮不住眼底的青黑,憔悴得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宋氏一见到明芙,眼泪不要钱似地又滚下来,“母亲叫我这几天待在院子里不准外出,我是趁她睡着了,过来同你说几句话。”

明芙未见过她这般模样,欲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

宋氏委屈地瘪了两下嘴,竟噗咚一声朝明芙跪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芙儿,你我做妯娌一年多,我这个当嫂嫂的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就看在你那侄儿的份上,回去求求明公,请他再救大爷一命!”

明芙一惊,连忙去扶,“大嫂起来说话。”

“婆母不让我出府,也不叫我回娘家。我这两晚梦里都是大爷被人砍头的样子,我都快被吓死了!我思来想去,这府里只有你能帮我,你帮我救救大爷!”

明芙被她哭得头晕脑胀,扶了几次,宋氏仍是跪着不肯起,明芙只得站着问她,“大嫂是如何知道怜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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