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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搬来圆凳,明芙坐下放好脉枕,抬眸示意她将手放上来。

卢昭缓缓伸出手臂,却在明芙将要搭在她脉上时忽然收回。

瞥了一眼外间,她轻声道:“不用你为我看诊,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卢昭观察着她的反应,试探道:“我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明芙看着卢昭,满目不解。

“昨天我屋中的东西,是你叫人放的,对吧?”

卢昭话落,双眼死死盯着明芙,她话说得模棱两可,知晓昨日事的人,自然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不知道的也无法从她的话中推测出什么。

明芙颦眉敛眸,虽不知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知晓她这次寻自己绝非是为了看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若是为了试探,你找错人了。”

“试探?明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卢昭微勾着唇角,虽是这样说,却掩不住眼中妄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的算计。

明芙见状微微,看了眼紧闭着的里屋门,淡笑道:“便从那里说起,你想要单独见我,应是有的话有的事,不能让国公夫人知道。”

卢昭哂笑,“这只是你的恶意揣测,我只是害喜严重,不便给婆母请安。”

“害喜?”

明芙摇头,“你除了呕吐之外,应当还有其他症状,譬如双腿疲酸无力,腰腹麻胀,口中干渴泛苦。”

“我之前诊过你的脉,你的胞宫因为受损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怀孕生子一事变得比常人不易。”

“便是你恢复调养的好,也不会这么快有孕,且昨日见你从屏风后出来,两条腿疲软无力,几乎是被人拖着在走……”

卢昭看向明芙,面色如土,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明芙想了想道:“前两日,宫中宴席上太后娘娘赏了许多瓜果,你现在多半是寒饮未化导致的肝木欠调,这种症状在脉象上的表现弦滑,与滑脉有相通之处。”

“昨日府医一到,你便同他说了月信推迟的事,府医便先入为主判断你是喜脉,不过他亦不敢确定,所以未将话说死。”

卢昭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明芙,脑中叫嚣着不知冒出多少辩驳的话,最后出口只得一句,“你胡说!”

“府医都说了我是喜脉,你这么见不得我好,难不成以为只要我子嗣艰难,你就还有机会嫁进国公府来!”

明芙收起床沿脉枕,淡笑着道:“你好似沉溺在自己的想象里过深。”

“你嫁入国公府,原是上天给你了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你本该牢牢抓住,却非要陷入那些编织的虚幻里真真是可悲。”

“你仗着朱世子温润谦让,整日在暗里猜忌起疑,折磨自己亦折磨他人。”

“但我同你并无交集,你的话折磨不了我。无论你今天见我打着什么目的,在事还未出之前,你最好收起之前的打算。”

“这里是国公府,无论你是怎样进的府,你腹中有无国公府的骨肉,这里都不是你能暗藏算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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