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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5点的金陵城流光溢彩,站在36层的梅苑餐厅,云海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潮起伏。京城也很美,街道宽阔,楼宇大气,却不及这里富庶繁华,人烟稠密。另外京城的商业相对单调,除了王府大道等两三条街外,很难看到上规模的民营商业体。而这里不同,真正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人做,经商做工,蔚然成风。人们的心眼也灵巧,吃的用的都弄的美观精致,令人流连忘返。

西北?更不能比了,基地的人虽然不少,但是除了科研人员和驻军,就是少量的医务、文宣工作者,没有三教九流闲杂人等。物资也都是由国家供应,发了工资津贴都没有地方花去。所以来到了社会上后,云海感觉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即便寻常跟人接触,都感觉心虚,不知道所说的话合不合时宜,跟社会脱不脱节。尤其是晚上请客这种场合,都是亲戚师长,进入他交际圈的盲区,着实有些忐忑。

云山在楼下大厅里等人。他现在心情有些异样,既盼着于欣然出现,享受她对自己的依恋,又害怕和她相处太多,纠缠太深。回想相识到现在才十几天的功夫,两人已经无话不谈,到了几乎不能自持的程度,尤其是欣然,为自已的事情投入时间和财物都在所不惜,甚至中午那一会儿的功夫都要来腻一下。而自己呢,自问自始至终都没有全身心地投入,总是被动地应对。他有点慌,不知道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怎样。

五点半,大舅先到了,说大舅妈等小姨等下一起过来。云山领他上楼,给二人作了介绍,云海年轻董明暄两岁、行政级别上也低两级,他称呼后者为董哥。董明暄各方面都很圆熟,很自然地把话题放到国家的军事外交领域,于是二人很快便聊得火热。服务员为二人沏茶后,云山下楼时,大舅嘱咐了他一句,有自己在上面,他就不用一趟趟上来了。

不多时,吴教授和洪波到了,吴教授反复打量了云山,确认是自己的学生后,赞许地一笑,竖了个大姆哥,而洪波却显得严肃,还略有些紧张。因是老师,云山还是没麻烦服务员,又亲自带了上去,大舅示意他下去专等于老就好。

刚下楼,大舅妈和小姨便到了,二人惊诧阿山什么时候学会打扮的,是谈对象了吗?这一身的名牌,得体又洋气,帅得眩目。把云山弄得很不好意思,告诉他们大舅和洪老师已经上去了,就把他们推进电梯。

五点五十,欣然扶着于老来到大厅外,云山赶忙上前搀住,“于爷爷,天儿冷,今晚我送你回去,给你理疗理疗,保证让你睡得舒舒服服的。”

“今晚算啦,你只管陪你爸爸,明晚你来给我抻抻。别说,上回你让欣然教我的那个手指操就很不错,我呀没事就练,你看,今天肚子就不胀了,呵呵,不然看着一桌好吃的,不敢动筷子有什么意思,哈哈......”

“咱们上去。于爷爷,昨晚我给父亲扎了一遍针,今天他就能跟我一块儿爬两趟山,晚上还照样能来吃饭。您不用扎长针,短针就行,后天你就能登山。”

“那我可得试试,别说登山咯,要是每天能痛痛快快吃饭,安安稳稳地睡觉,就十分满意啦!”

“云山,真有那么神奇?那你哪天帮我也针个灸?”于欣然半信半疑。

“你针?恐怕不行。于爷爷没问题。”

欣然正要追问为啥她不行,三人进了梅苑厅,众人问候寒暄毕,分宾主落座,云山吩咐服务员上茶、上菜。一时水陆并陈,各招牌菜陆续上桌,适合老年人的有,受女人欢迎的也有,看出了东道主爷儿俩极为用心。

作为官场曾经的明星,董明暄早就看出来云海并不擅长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关系,于是他主动承担了穿插牵引的角色,好在没外人,有云山这个福星宝宝的面子在,有小姨和欣然两个玲珑剔透的人,不时讲些招商和采访过程中遇到的奇人趣事,一餐饭吃得也算其乐融融。云海依次向众人敬酒表达了自已的感激之情,并自我解嘲了自已不是来摘果子的,而是来赎罪的,云山还是大家的云山,自已多看少说,不会干涉他的任何决定,更不会把他带走,希望大家一如继往地爱云山、支持云山。

于老首先表态,向大家公开了和云海、云山的渊源,感叹了人生无常,故人先去,而缘分又如此奇妙,与故人之后不期而遇,何幸之有!吴教授则表达了友情与师生情的难能可贵,同时对云山专业上的赞赏喜爱;洪波则站在亲戚的立场上,表达三个幸运,一是与明月相知相恋之幸,第二个是与云山的相识之幸,然后是与大家的相聚之幸......

董明暄作了总结,首先感谢了云海的盛情,然后调侃了一句,云山是个宝,你是天然持宝人,别人争也争不去。一桌没有外人,以后常来常往,互相帮衬,围绕云山打造一个聚宝盆,祝愿他成为金陵的商业传奇!

众人都喝彩称好!云山起身敬酒皆大欢喜,云海请服务员分发礼物,男人每人一箱茅台,女人每人两套军中护肤品,都是货真价实的国产高档货。

从礼物上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在座的除了云山都是社会精英,立时就明白了云海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老子。

宴罢,与云海云山及众人告别后,欣然叫车带于老回家。

小姨明月被云山推销灯笼,爽快答应承包一千个,然后和洪波陪吴教授溜达回学校。

云海婉拒了董明暄夫妇去他们家略坐的邀请,承诺下次两口子一起来再登门拜访。

云山晚上事情多,要取照片、给他老子理疗、给双亲刻玉。云海没让儿子打电话给他妈,怕彼此伤心却无话可说。儿子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决定春节时还是他们两口子过来看儿子合适,坐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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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告别后,云山在车站就打了个电话给干爹,告知父亲大概晚上八点到达兰陵。

回到夫子庙,7点钟,白姐已经到了,说下午要培训,早上不来早点,干不了多少活儿。翠花来汇报,说8点半要来3个在训大学生,一起把未挑完的雨花石赶紧弄完,清洗干净;把需要安装的灯笼给人家装好,符合政府规格要求的,挑出来准备装箱;正好上午‘软包装’公司来送包装成品,要清点入库,并支付余款。云山称赞她安排妥当,并嘱咐等一楼新货柜到了,可以多安排几个人来,主要是吴刚的手工艺品摆放比较麻烦,需要的人手多。

在管委会的干预下,电话局的安装人员上午集中上门安装,商户们说管家终于干了件像样的事。云山也很高兴,这样真的方便多了,他立刻打电话给吴月,然而电话是兰爷爷接的,说吴月这两天没来,孩子生病,带去桂花涧挂水住院了。云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兰爷爷留下,顺便问了下他老人家的身体情况,老爷子嘴都笑不关风了,说好着哩,不然能接电话?

出门汇了六千块给吴月后,云山喊来满仓,给他二千块钱去买辆电动三轮车,满仓乐得屁颠颠去了。拿过满仓买的报纸,云山特地看向报纸的夹缝广告,希望能看到有订购书法的,没有比这个活儿更轻生来钱快的了,然而没有。父亲说,针灸这个活不用可惜了,要是像南爷爷那样,每月接点活儿,一年能挣十来万,那该多好。玉太少,搞饥饿营销总归不是办法,老物件又不舍得卖,难道还要回桃花涧?可是山洞已经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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