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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过日记,云山拿出企业收购指南翻看了一眼,果然在蓝天集团等公司清单反面还有两行字,主管部门:省冶金厅,国有资产管理局;地址:建康东路11号;负责人及电话等等。他立刻打电话给大舅,把上午在小炒店里听到的话详细述说了一遍,董明暄立刻回道:“阿山,蓝天集团衰落的根本原因就是离退休人员包袱太重和采矿权余期无多的矛盾问题。事不宜迟,采矿权咱们拿不到,可以整体承包一分厂,并买下建材厂的实物资产包括厂房场地和机器,其他的一概不要,我跟金陵市相关方面的领导还有些交情,打声招呼,不过你的年纪太轻,去冶金厅谈收购有点镇不住场面,这倒是个事。我们一块想想办法。”

“要是二舅去的话,是不是好点?”云山问。

“傻小子,那怎么行。再想想办法吧。”

大舅似乎对收购目标企业的场地特别偏爱。对了,爷爷在信里也曾说过,不论城市农村,土地这个生产资料都至关重要。

记下来,谈收购的人;土地很重要。

满仓的效率很高,下午就买来七个小憋气炉跟一堆无烟炭,立马就让后勤办的人给装上了,云山亲自检查了烟筒的密封与隔热性能,确保了安全后才让满仓生上火。后勤办现在越来越像个服务部门,商户营业到几点,他们留人到几点。装炉子的师傅说王处长被撤职查办了,家里冰箱、鞋盒到处都搜出了现金。

第二天,仍是阴沉的天气,云山练习完毕和满仓翠花简单吃了早餐,背上针药箱,骑车来到于老家,老爷子正在和保姆说话。

“于爷爷,欣然姐昨晚没在您这住?”

“昨晚打电话来了,得在社里加班。这两年都这样,到了年根底事情就多,她们年轻,活儿都得她们干。英文学得怎样啦,没怎么见你过来嘛。”

“学了就忘,这几天事多,没功夫背诵,有机会还是得去上学,学校里气氛好。”

“这个容易,我跟金陵大学、东方大学的校长都是好友,你想上学就是一句话的事。看你是想学文哲还是学理工。”

“文哲是啥,理工是啥?”

“文哲就是文学哲学、政治历史、商业经济之类,是金陵大学强;理工就是物理化学生物、建筑机械电子之类,那东方大学强。你是想学文吧?”于老猜云山想学商业经济。

“我想学建筑跟机械和外语,我觉得这几门学科特别重要,而且以后经常用得上。”云山道。

“行,我知道啦,下午我跟两个老家伙都提一嘴,咱想去哪上去哪上。至于能不能有学历证书,就看你自己喽,呵呵呵呵。”

“那个无所谓,能学到东西就成。于爷爷,您是什么学历呀?”

“我的学历就是大学本科,退休前评为二级教授,都是形式罢了,爷爷也不在乎那些虚名。走,边走边聊。”

于老的朋友家在秣陵西路,是一栋民国建筑风格的二层小楼,一楼的客厅里,两台大空调喷着热风,屋里温暖如春。偏瘫的老者叫孙志成,七十二了,67岁那年脑出血,因手术治疗及时,并未影响思维语言能力,但是对后续的康复治疗不够重视,右手和右腿一直没有恢复运动能力。

老两口见于老带着个小伙子进来,老太太就问大夫呢,背药箱的小孩是徒弟?于老呵呵一笑,小孩便是大夫,大夫便是小孩。孙志成道:“老于,小伙子就算打出生开始学,能有二十年的经验?你不是来逗我开心的吧?”二个老头可能熟不拘礼,倒把云山尴尬得够呛。

“老孙,闻道有先后,不兴你这么讲话哈,我若不是与鹤年同学,都想和他平辈论交,你可知他是谁?他是鹤年的嫡亲孙子。”

“哦哦,是鹤年的后人啊,我鲁莽了,小云勿怪,请坐!”

“没有没有,您别客气,我年幼,确实不符合大家对中医的印象。要不,我先请一下脉?”

“好,好,好,小伙子快人快语,不错。”老太太上前把孙老的衬衣袖向上卷了几道。

云山侧坐一旁,三指扣脉,细细感知尺关寸。老人保养得宜,并无其他基础病,即便右半身不遂,也不大见老年癍。

“孙老,请到里屋施针。您的身体很好,没有其他常见病症,保养得挺到位,只有少许情志不舒,在肝部略有郁滞。早起口里发苦吧?”

“没错没错,不过拄拐杖活动一会就好,我没当回事呢。走,进屋。”

孙老身体是什么状态,云山其实一望便知,但是病人要是对大夫不信任,心里就有疙瘩,治疗效果也不好,所以要适当露一手,只为取得信任。

孙老的卧室更暖和,也没有老人味。老太太和护工上前把他的外衣脱下,云山便上前施针,为了进一步取得信任,云山继续炫技,采用以气御针法,不是弹针,而是射针,不到5分钟,老人的头部及右半身便插满了长长短短的银针,于老和孙老的老伴吕凤卿在大床一侧观看,都不禁叹为观止,只见云山不时捻捻这根,提提那根,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如此反复数遍,孙老的全身渐渐出汗,云山更是满头大汗,老太太心疼,又递毛巾又递蜜水。

终于,云山不再动针,坐在一侧调息收神。自从云崖之府出来后,云山就觉得功力再没进步,如今治疗一个病人运气超过二十分钟,便有劳累的感觉,像今天这样前头稍稍炫技,便致后头有了劲气涣散的征兆,使得他内心颇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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