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恢复,云山终于感觉丹田又充实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又取了一根短针,刺在孙老右脚心的涌泉大穴,便见孙老的大腿突地一抽,虽然幅度不大,但是确实动了。换了一根针,如法炮制,扎在孙老右手的食指上,他的右臂肉眼可见地回缩,云山迅速起针,翻过孙老的身体就往床下推,出于本能的条件反射,孙老吓得大喊一声,右手挣扎着去扶床头柜,右腿挣扎着要撑地,于老和吕老也紧张地大呼“啊”,云山迅疾上前把人托住,孙老的身体离地面仅不到二十公分。
云山的动作并没结束,托起孙老后,双手一错位,就把老头给立在地面,左手在他后背轻轻一推,孙老怕摔倒,本能地向前迈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眼见要倒,云山立马控制住他左手,孙老的右手终于艰难地伸出来要扶墙,成了!在孙老倒地之前,云山双手将他抱起,坐到床边。
“哈哈哈,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大开眼界,大开眼界!”于老拍着双手,走向老友,“老孙啊,咋样啊?还敢以貌取人不,还敢以年龄取人不?”
“老于,再也休提,羞煞老夫、喜煞老夫啊!哈哈,能动了,真的都能动了,神乎其技、神乎其技!鹤年有孙如此,胜过做国师甚矣!”孙老哪里甘于坐着,又欲站起。
“孙老,不忙着练,躺下我再给您揉会肌肉,数年未动,肌肉萎缩得厉害,揉二十分钟后,再练就好多了。”说罢,云山上前扶其躺下,又揉搓起肌肉来。
吕老太已经欢喜的热泪盈眶,“谢谢小云,谢谢老于!何曾想能有今天,何曾敢想老孙还能再站起来,走起来!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老太太又让小保姆去调和蜂蜜水了。
半个小时后,当孙志成摆着双臂、一步步挪向自己的轮椅时,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孙老,只要不累,就别停下来,越练越熟,不用三天,就能在院子里走动啦,一周后,天气暖和的话,就可以出门转转啦。”云山也很高兴,这是功德,予人方便,于己方便。
功成宜早身退,久居便为不美。如同寻常治好了一个小恙一般,云山提出告辞,三天后再来复诊。吕老太早包好了诊金,六万!根本不容云山推拒。老太太说出自已的心里话,“小云呐,奶奶我糊涂,原本没作根治的打算,所以简慢得很,下趟来,奶奶有个小礼物给你,你一定用的上,一定喜欢。”
回去的路上,于老非常得意,打着拍子,哼着京戏。
“云山呐,老孙虽然只是民革的前副主席,但级别可比省部,他手里的资源可不一般,同他结交,对你的成长大有好处。在社会上行走,固然不要油滑,亦也不可过于清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扪心无愧就好啦。”
“谢谢你于爷爷,我哪敢清高,收人家这么多钱,心里很不安呢。”云山按捺下心中的喜悦,违心地说道。
“这不算什么,多少钱能买来健康啊?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坦然收着,你不收他们才不安呢。”
在于老家垫补了几口,云山骑车回了夫子庙。钱得尽快存起来,店里上午的销售情况也要了解一下。看到最高货架上的蒙山新玉只剩两块,再看翠花的神情,便知上午生意不错,果然,翠花小跑过来,拿出流水表,云山扫一眼便知来大客户了,两块玉和三件古董,一套茶具,都是被一个人买走的,而且并未讲价。另外,雨花石和灯笼又卖掉不少,是周边的商户捧的场。
挣到钱,云山干劲十足,找出自己的榜书大笔,便要去金陵大学。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忘形,不够稳重,便又叉上自行车,交待了满仓要注意用炉子安全,又特意去看了看大黄。它现在住在一楼的库房边,倒跟云山不常见面了。
吴教授已烹好香茶,静待云山的到来。这大榜书其他人不是不能写,可如今云山刚得了国赛冠军,风头正劲,市场上书法作品价格又被炒得火热,那谁还不要他写呢,其他人想挣这个钱也挣不到呀。
人逢喜事精神爽,云山卯足了劲,把几家要的作品写得花团锦簇一般,管你要什么书体,必然要和欧、柳、王、怀争一争,吴教授也深深叹服,技不如人,没辙。
云山把想上学的事也跟吴教授汇报了一下,吴教授倒是建议他机械就不要学了,建筑跟将来的目标相关,学学也就罢了,机械就没必要研究了吧,不如系统地学习一下经济理论,对自已的经营能起到指导作用,学经济就来金陵大学,自已也可帮忙找个好的导师。云山回到时再说。
因下午时间充裕,云山便和教授聊起家常,见老师总是闷闷不乐,便问何故。
“唉!儿子又要钱,说他妈妈术后康复需要找人伺候,他和他老婆都有活儿要忙,没时间,又要三万块,真是造孽呀。”
“老师,一直没有问您,您跟师母为何没有住在一起呀?”
“你不知道,我跟你师母是自小相识,她的户口一直在农村,儿子从小一直在老家读书,没有读好,镇干部看在我的面上,把他招进小学当个民办老师,结婚生子后,家里不宽裕,你师母一直给他做饭带孩子,我也不时贴补点,可是两口子都好吃懒做,就累他老娘一个,前段时间,你知道的,她累倒了,去武汉做的手术,倒成了他们的摇钱树了,前几天我已经给他们汇过去三千,又跟我要,我哪里还有钱给,唉!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上进。”
“老师别愁,我有钱,但是师母的身体更要紧,我略通医道,不如哪天我跟您一起去看望一下她?老师您老家在哪里?”
“在汉阳,你如今这么忙,哪还有空?”
“老师,我看似忙,其实时间好安排,只要您有空就行,与其天天被您儿子搅缠,不如把师母接来治好,不就安生了?”
“如此当然好,只怕要连累你。”
“老师,我今天刚治疗了一个重病号,特别有感觉,状态也好,师母染恙,我这个学生怎能袖手旁观。”
于是,师徒二人约好三日后出发至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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