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的加工厂和玉石销售渠道被于祥的人全面接管,甚至其沪海各公司股权及不动产,也在几天之内全部变更到了于祥的名下。
初十之后,于老也不见了,他沪海老友得到的消息是他去南方旅行了,而数日后华侨饭店老板佟芳的嫡系王茜等人也被辞退,华侨饭店完全落入于祥的控制之中,当然是由他老婆韩梅在经营,一切生意往来照旧,只是老板换了名字。
于吉夫妇被秘密转移到公安内部招待所后,雁飞依旧每天留连于各玉饰卖场或玉石交易市场,听着两个小分组分别从机场和火车站发来的情报。然而一周过去、十天过去、半个月过去了,天气已很暖和,内地玉石市场已渐渐转入销售淡季,他再没听到有价值的情报,甚至地方联防队员反映过来的也是一派海晏河清。
雁飞表面悠然,心中已略显焦躁,这里的内地玉商已经陆续返回,上级仍然没有其他明确指示,渐近二月二,他一个外地玉商还在这边转悠,就快于理不合了。
从南卯街来到玉龙加工厂。雁飞一直在想,毒贩如果知道于祥已经暴露会怎么对付他?还有,如果毒贩利用于祥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力,而与其他人合作,会选择什么规模类型的玉石商?规模太小的价值不大,规模太大的都有自己的势力,未必会俯首帖耳听命于人,最佳选择还是得像于吉这样不大不小、渠道通往大城市的商家。
“于祥,你了不了解,瑞丽像你这样规模的经销商还有多少?销往大城市的。还有,对方与你接洽时,除了承诺为你上位扫清障碍,还有其他支持吗?”
“承诺给予产品支持,增加优质毛料、原石供应量。他们不可能提供玉石销售渠道,他们在意的是白粉怎么进来、能走多远,接货人的出现肯定让我们觉得很随机很合理,甚至都感觉不到在交易。全国范围内在这边设点的太多了,销往大城市的也得有二三十家。”
“只玩原石交易的有吗?”
“那没有,绝大多数是正经的玉商,只玩原石的话,除非是源头特意培养的......咝!”于祥倒吸一口冷气。
“想到什么了?”
“我跟我哥以前玩过原石,现在只是偶尔玩玩明路的,地下的早就戒了,难道他们看上我,是跟玩原石的记录有关?我的天,那他们布局可够早的!”
“也未必,圈子就这么大,花个一年半载什么资料搜不来。”
“原石容易藏毒。具体爱玩的有那些个,我大哥更清楚,政府,我这算提供线索吧,我大哥了解的更多!”于祥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减轻罪责,什么都配合。
“算,自然点!你保持警惕,我走了。”
某公安局内部招待所。雁飞同样的问题问了于吉,于吉想了想,“早期的玩家都不干了,国家不提倡嘛。现在的话,北方几乎没有,南边的,也至少是毛料原石半对半,内地的直接拉原石回去的在南卯街也不过五六家,说不好是回去切的还是直接交易。夏口好像有一家、金陵有一家,都是年轻一辈的,不熟。”于吉说的很委婉,称赌为交易。
“在这边有招牌没?”
“夏口的叫江阳玉作,金陵的叫.....克什么石,想不起来了。”
“克石复玉?”总在南卯街转悠,雁飞记得这个挺特别的名字。
“对,就是这个名字。公安,我兄弟万刚和老桂怎么样了?”
“万刚的腿有点麻烦,老桂的右臂得废,以后怕得靠你养着了。”
“于祥这个混蛋!判他三十年!”于吉恨得拍桌子。
“对了,公安,我们俩何时能回呀,家里老爷子跟闺女还蒙在鼓里呢,我怕老二老婆对他们不利。”佟芳跟于吉对视一眼,现在他们最担心的还是欣然,佟芳走时她感冒得厉害,都没来及送她去医院。
“这里还需要你们配合一阵子,家人自有当地公安有安排,不用担心。”
雁飞心中有了方向,施施然又回到了南卯街。
.................
再说云山,欣然昏迷后,他不敢摘了手套碰她,按了呼叫按钮后,闪身出了监护室,躲在了走廊窗外,见值班医护跑过来后,才沿着下水管道滑了下去。
回到华侨饭店已近半夜,前台的人可能蜷缩在柜台后,看不真切,云山快速穿过走廊,来到120门口,站住听了听,里头并没动静。
开门进屋,刚放下背包,感觉一个硬东西顶在了后脑勺,“抱头跪床上!乱动就开枪!”
灯被一女警打开,屋里竟然有两个人,云山这会儿面壁看不着,要不非得羞愧不可,屋里有两个人都没发现!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和于家什么关系?”男子轻声喝问。
“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房间里?”云山并不害怕,甚至觉得自己随时可以反制对方。
“转过身来......我们是沪海公安特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瑞金医院和这里?”
云山见是两个警察,惊诧之余又略为放心。“原来是警察,那就好。我是于欣然男朋友,从金陵过来,年前我们本来约好正月十三见面的,但是直到昨天我都没有她的信息,所以今天就赶来沪海,哪知她已经生病了,所以我才去瑞金医院的。下午藏在这房间的也是你们?”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她在瑞金医院?据我所知她家这两天并没有陌生人出现,甚至家里都没人。”
“年十三从老家回到金陵,昨晚才看到我家电话里有瑞金医院的电话号码,是初十打的,我猜是于欣然那天在医院打给我的,所以我今天就过来了。哪知道她家里有了变故,我刚才去医院就是问欣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不信你们看我的BB机,上面有她在初十发我的信息,她在那天感觉身体恢复了,本打算出院的,才有空给我打了个传呼。”
“你刚才去了瑞金医院?”
“对呀,只有她才知道真相,她怀疑她爷爷于老被软禁在某个地方。”
“这是你刚刚听她说的?”林匆问。
“对呀,于爷爷跟我爷爷是同学,在金陵他帮了我很多,所以我得把他救出来。”
“瑞金医院每个楼层都有我们的人,你是怎么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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