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人,跟元老院干活也要髡发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提问,在人群中引起了一片寂静。在场的人们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靳万诚这位负责人身上。他们期待着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关乎的不仅仅是个人形象,更是对传统观念和新秩序的挑战。
靳万诚并未犹豫,他挺直腰板,用洪亮而坚定的声音回答道:“没错,加入元老院工作,确实需要髡发,而且我们要求剃得干净利落——也就是光头。”他深知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有任何含糊其辞或妥协,因为元老院对于卫生标准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招募劳工时,如果放任他们保留头发,无疑会增加寄生虫病害的风险,如跳蚤、虱子等传染病媒介的滋生与传播,这对于整个穿越众的健康环境将是一场灾难。
然而,北宋时期人们深受儒家思想熏陶,深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丝毫损伤。加之北方辽、夏、金三国征战不休,民族间的差异使得人们对非汉人式的髡发习俗更加抵触,甚至视之为异端。所以,这一问一答,现场就有点僵了。
靳万诚反复呼喊着,卖力的宣传劳工一天三顿大白米饭,然而人群中并未立即响应,只见他们面露犹豫,心有疑虑却又跃跃欲试。见此情景,靳万诚意识到单纯的言语不足以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他决定祭出杀手锏。于是,他大声喊道:“小陈,开始煮饭。”听到命令,小队中的陈辉迅速行动起来,立刻架锅烧水,准备煮制大米。
在战俘营的经历中,人资委已经见识到了大白米粥对于俘虏们的强大吸引力和安抚作用,因此,在这次招募活动中,他们特意配备了炊具,并预备了足够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随时准备动用这一“大杀器”。
靳万诚从凳子上起身,确认陈辉已经开始烹饪后,他注意到旁边正好有一家陶器铺子。围观的人群立刻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注视着他走向那家店铺。店铺的掌柜与伙计们见到一个髡人走来,虽然心中忐忑,但还是表现出职业的服务态度,纷纷上前迎接。
店掌柜眼见靳万诚走近,连忙弯腰作揖,恭敬地问道:“大人光临小店,不知有何吩咐?”靳万诚的目光落在一叠摆放整齐的陶碗上,客气地说:“掌柜的,我想借用一下你这里的陶碗。”说着,他取下手腕上的一串璀璨夺目的珍珠手链递向掌柜,“我用这串珍珠手链抵押在此,如有损坏,改天我带钱来赔偿,再赎回这串手链。”掌柜看着眼前熠熠生辉的珍珠手链,哪敢轻易接受这样的贵重物品作为抵押,忙不迭地推辞道:“大人请随意使用,区区几个陶碗而已,怎可承受得起大人的宝物?”
靳万诚见掌柜如此诚惶诚恐,便不再坚持,收回手链,自行拿起五个陶碗转身走出店铺。
在北宋那个时代,珍珠的采集仍然依赖于自然界的恩赐,人工养殖技术尚未出现。相比于后世普及至烂大街的程度,在当时的社会中,珍珠可是名副其实的顶级奢侈品,其珍贵程度堪比稀世珍宝。只有皇宫贵族、大权在握的重臣以及少数富商巨贾才能拥有和享用这样的饰品。
陶铺掌柜并非等闲之辈,他有着一双识货的眼力,一瞥见靳万诚手中那串熠熠生辉的珍珠手链,便立刻察觉到它的非凡价值。那些颗颗圆润饱满、光泽流转的珍珠,无一不在昭示着它们非同凡响的身份与来历。因此,面对这样一件贵重的物品,掌柜自知不敢轻易接受作为抵押,毕竟,即便是店铺里所有陶碗加起来的价值,恐怕也难以匹敌这串珍珠手链的一小部分。
过得一会,粥煮开,靳万诚拿起喇叭大声说道:“要给我元老院干活的,现在就可以来喝粥,敞开肚皮喝”,其他队员也跟着吆喝起来。
苦力石闻道扑鼻的粥香,这饥饿感直冲脑门,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我苦力石愿为元老院干活”,说着,就往人群里挤,旁边的苦力拉也拉不住。顷刻间,就奔到粥前,抬起一碗粥,也顾不得烫,大口吸溜起来。
和他一起的苦力见到他带了头,也跟着挤进来,现场就顿时就拥挤起来,眼看粥就要被挤倒。民兵潘明东抽出腰间的甩棍,劈头盖脸就朝拥挤的苦力头上打去,边打边吼道:“排队排队,一个个来,粥管够”,靳万诚也跟着拿起大喇叭吼道:“挤你老木,再挤的,打死算逑”,剩下的几个队员也各自抽出家伙跟着维持起秩序。人群中围观的厢军衙役等也都跟着维持起来。
这样一顿猛干,原本拥挤的苦力也就乖乖排队起来。陶铺掌柜见此情景,也立刻命伙计抬出一堆碗送到穿越众面前给他们取用,靳万诚见到掌柜的如此来事,就装了两碗米,让伙计送到铺里,说是给店铺的一点清洁费,接着又呼喊维持的厢军和衙役一并来喝粥,说是算一点辛苦费。掌柜的见穿越众如此客气,又命伙计烧汤泡茶给穿越众解渴。
秩序一好转,流民、乞丐之类的也就跟着来排队,见此情景,小队立马电话通知码头来接人。很快,劳工登记及转运工作就在这种高效有序的氛围中顺利展开,这样的情况,也在其他招募点上演,穿越众们的招募计划也因此得到了有力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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