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芳是真心觉得朱启武不错,除了岁数大点儿、身体差点儿,他比唐耀灿好上太多太多了,虽然脾气不好,可一般不忘她身上撒气,不会跟唐耀灿似的,还时不时夸她能干勤快,感慨自己遇上她是走好运。
她觉得自个儿倒霉了半辈子,遇上朱启武,也算是终于来了点儿运气。
今儿一大早她照例在出门之前,给朱启武炖上一盅党参鸡汤,又把石榴剥好、葡萄洗净放在密封盒里,临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到朱启武起床去厕所。
“你怎么还去上那个班啊?不是说好了不干了嘛!”朱启武不满道。
跟唐文远一样,朱启武也不愿意干助浴,不过他不是嫌丢人,怕她太辛苦。
“我退休金一个月一万多呢,又不是养不起你。你这也快50了,差不多也该退休享福了,等咱俩登记完了,就出去旅游,我领着你到处转转,先玩个大半年再说,反正儿女都长大了……文远那边也不怕的,等他明年毕了业,就让朱鑫带着他,兄弟俩有个帮衬是好事儿。”
“这不是没找着机会说嘛,公司最近挺忙的。”张洁芳解释道。
“一共才几个人啊,还“公司‘呢,就个体户呗,有今儿没明的,保不齐哪天就让取缔了。你赶紧着,一点事儿墨迹这么长时间。”
朱启武没好气地吩咐道,而后又是之乎者也的一通拽文,张洁芳虽然听不懂,不过也猜了个大概齐,不外乎就是说她见识浅薄,优柔寡断似的。
“哎,我知道了。”
张洁芳连连应声,朱启武虽然爱教育人,不过张洁芳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她确实毛病一大堆,要不然也不能活成这个样儿。
她已经想好了,等把这批助浴工给姜鹤培训出来,就提辞职的事儿。
至于当初给她的那49%的股份,张洁芳也打算退回去,洁萍助浴的大梁是姜鹤挑起来的,她就靠着那张40块钱做的假证占这么些股份实在不像样。
张洁芳是想着大家好聚好散的,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散得突兀又难堪了。
姜鹤报警之前,说律师一会儿会过来,帮忙搞什么“区块链证据保全”,半个钟头,呼啦啦进来一大帮子人,要不是顾夏打头,张洁芳还以为是有人打上门了呢。
姜鹤立刻向Rachel投不满的视线,她可是特意嘱咐Rachel,别把这事儿告诉顾夏,
轮番举报,税务、社保、消防、工商一个也没落下,钱子涵跟姜鹤算是彻底杠上了,就跟走马灯似的,来姜鹤这儿查上一遍,刚开始的时候,姜鹤还挺紧张的,不过查得多了,啥事儿没有,不光姜鹤,就连原本战兢兢的助浴工都不当回事儿了,有几个胆子大的,闲扯上两句,颇有点儿“官商一家亲”的意思。
到底还是经不起这么翻来覆去的细端,工商第二遍来的时候,终于查出了问题,不过不是洁萍助浴,而是萍水汤泉。
洁萍助浴在单独注册公司之前,都是打着萍水汤泉的名头提供上门助浴,算是超经营范围,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萍水汤泉这些年因为超经营范围被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也就罚点钱的事儿,”
我当初刚做生意那会儿,连营业执照都没有,还不是照样挣钱。
那会儿跟这会儿能一样嘛,那会儿假证、假发票满天飞呢,现在谁办个假证,保不齐都得进去。
张洁芳打旁边过,正好听见了这句,
这段时间查来查去,她心慌得不行,总担心会查到自己头上,她还专门去网上搜了一下,发现购买并使用假证,情况严重的甚至能判刑,起码判三年,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好不容易把好日子给盼来了,结果却因为之前的一念之差,彻底完蛋了。
“……你都知道了?”张洁芳抖着嗓子道,一想到自己要蹲大狱,张洁芳的腿都软了。
声音太小了,姜鹤根本就没听清,拧眉看向张洁芳,张洁芳做贼心虚,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一下子全招了。
姜鹤,你听我说,我当时弄那个证,只是想……想去家里伺候姥儿,想多挣点钱,我……我没想到后来咱们一块搞这个助浴,
妈,我这儿有点事儿,一会儿再跟您说。
姜鹤挂断电话,
姜鹤
工商局开张洁芳在会议室里听了两耳朵,
张洁萍她一直在骗我们!她的那本《养老医疗照护证》是假的!姜鹤气得脑袋发懵,
这么长时间,她有那么多机会说出真相,
她把我当什么?把我妈当什么?又把姥儿当什么?我妈实实在在把她当家人,她搬出去的那天,她倒好说走就走,
……我能说句话吗?
姜鹤气得手都哆嗦,
她曾经被……姜鹤一脚踹在
要不要去发泄一下?顾夏冲着
姜鹤一下下提膝撞上巨大的沙袋,顾夏没想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赶忙分开双腿,微微前倾身体
姜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她郁闷地居然自己居然能理解张洁芳,这口气反而更不知道往哪儿发泄了,
姜鹤大字躺在地上,她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心跳声听起来大得就跟打雷似的,
手机上有个重要事项提醒,姜鹤猛地坐起身,眼前一黑,就要往下倒,明天是我妈的生日!
准确的说,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了,
姜鹤早就给她妈定好了姜,姜鹤整天不是背着帆布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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