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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最终还是挣脱他的手离开。

长远被她叫进来时,表情战战兢兢,尤其看到自家爷黑沉的脸时,更是头皮一紧。

“爷,您醒啦。”

他表面讪笑,心里实则都要哭出来了。

世子爷好不容易跟谢主子同处一室,他过来不是讨嫌嘛。

卫循绷紧下颌,瞥了他一眼,“怎么不在屋里放个炭盆?”

若不是怕阿鸢冷,他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长远这才发现旁边的阿鸢脸色都冻白了,他心头一慌,“是属下考虑不周。”

别院里没有女人的衣裳,他就忘了给阿鸢送。

加上现在是三月底,白日暖和的紧,他就没有在意。

“自己去领罚。”

卫循语气不容置疑,长远领命,“是,属下这就去。”

“世子爷......”阿鸢懵了。

她叫长远来,主要是让长远派人照顾卫循,怎么惹得他受罚了。

“世子爷,我不冷,长远为了你忙前忙后,你别罚他。”

卫循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将自己的被子环在她身上。

“他没伺候好你就该罚,不必为他求情,那两板子他还能承受得住。”

卫循不会真的重罚他,只是走个过场让他长长记性。

阿鸢却不放心,眉心一直拧着。

见她这般,卫循心中都染上了醋意。

阿鸢的心思都该在他身上,怎么能被个蠢侍卫分走。

他倚在床头,垂眸的表情有些可怜。

“阿鸢,我疼。”

男人后背的伤口崩开,鲜血浸透纱布沾染在中衣上,他刻意将后背露在女人面前,果然,阿鸢的注意力马上被他吸引。

“我去给你叫大夫!”

阿鸢从不知自己竟会晕血,看着那大片的红,她双腿都是软的。

卫循将人拦住,“不想看大夫,你替我上药好不好?”

清冷严肃的男人装起可怜来,并不比南风馆的小倌们差。

卫循生得本就好,他用上目线看人时,没有人能拒绝他的请求。

阿鸢抿唇,最终还是答应,“好。”

药膏大夫就放在桌上,卫循自己乖乖将衣袍脱掉,趴在床上。

他后背的纱布被鲜血浸湿,透出狰狞的伤口。

阿鸢站在床边,抖着手将纱布拆开。

女人的指腹温软,卫循能感受到它们落在自己后背的温度。

只要想到是阿鸢在给他上药,他受再重的伤都值得。

阿鸢不知他的心思,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她眼圈蓦地红了。

“怎么哭了?”

许久没听到后面的动静,卫循转头,阿鸢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此时弥漫着雾气。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脸上都是清泪。

卫循心尖一揪,连忙起身捧住她的脸。

“别哭,我不疼的。”

他最怕阿鸢流泪,而这次的眼泪还是他骗来的。

卫循用指腹慌乱地帮她擦干净,可女人一旦流泪根本停不下来。

阿鸢的眼泪越来越多,最后压抑不住哽咽出声。

“卫循,你以后别再吓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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