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ellen大概也思考了孩子的话,借着绘本问胡子渊:“豆豆,你不上班陪宝宝,那谁挣钱呢?”
宁悦心头好像被什么重锤了一下,有点喘不上气。
“我有压岁钱。少吃点,不要大房子,够花了。”
ellen显然有点没想到孩子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坐在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拿出一本绘本:“陪宝宝要会讲故事的。来,ellen教你。”
“可是一辈子很长,你的压岁钱可以花多久呢?”
“我也没有。我打算和lucy结婚,然后生个宝宝。我就不工作,天天在家陪宝宝!”
“是啊!”胡子渊终于苦恼起来,小手支着下巴,看着ellen,“那还是让妈妈上班吧!可是我很想她啊!”
“我还没有呢。”
宁悦终于忍不住,收回迈出的脚步,转身擦着眼泪。教室里传出讲故事的声音,宁悦收拾好自己,摆好笑容推门进去。
“nancy你有宝宝吗?”
生活就是一个难题接着一个难题。不是每一个难题都有答案,但是每一次看到难题的时候摆一个微笑总不难。
“妈妈工作忙啊!”
回家的路上,胡子渊好像忘了自己和老师说过什么,一个字都没提。晚餐是蔬菜汤和包子,胡子渊在幼儿园已经吃过饭,宁悦只许他喝汤。婆婆盛了一大碗,满满的全是菜。胡子渊嘬着碗边把汤汁喝光了。婆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下下抛向宁悦,宁悦只看着胡子渊笑。吃完了也不勉强,打发他玩去。这样的事天天发生,婆婆不会认同宁悦的做法,宁悦也不会去听婆婆的话。婆媳之间,只要不吵不闹不撕破脸,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关系了。
“ellen,怎么我妈妈还没来啊?”
半夜的时候,宁悦突然被轻微的呻吟声惊醒。她赶紧爬起来,跑到胡子渊的床边,伸手一探,滚烫的额头吓得她连滚带爬的各屋跑。体温计、退烧药、温水、毛巾……各种响动把婆婆也惊动了。
宁悦正要进去,就听里面胡子渊扭头问老师:
“怎么了?”婆婆披着衣服过来,对卧室的灯光有些不适应,眯着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天色都暗淡下来。班级里的小朋友基本都走光了,只剩下两个老师陪着胡子渊。宁悦隔着玻璃窗,看到一个老师正弯腰把什么东西收拾到玩具筐里,另一个老师陪着胡子渊坐在小椅子上低头看书,胡子渊两手拖着腮帮子,难得的很安静。
宁悦看着胡子渊,回答道:“发烧了。39.8c。刚吃了退烧药。我怕耳温枪不准,用水银针再测——”她抽出体温计,对着走廊灯的反光看了一下,皱起眉头。
宁悦下班的时间晚了十分钟,而且是经过潘洁的提醒才发现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多少?”
胡成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婚后做出的改变。他有些恼火地皱皱眉,微微动了动身子。宁悦这个女人其实还是很厉害的,自己还是着了她的道!
“39.5c。”
胡成想:“不,我可能敲打过别的女人,但绝对不包括宁悦。她敲打了我。我是被宁悦敲打了。”
宁悦扭头一看,正好胡子渊的身体抖了抖。吓得宁悦赶紧俯下身,低声问:“子渊,不舒服吗?”
不知不觉,胡成也多了个猎艳习惯:谁让他感觉到想涉足那个家了,他就会迅速断了关系。田秋子第一次被抛弃,就是因为这个——胡成发现她手机里有宁悦的电话号码。
“嗯,冷。”
日子就那样缓慢又匆忙的,过去了。
婆婆担心地走过来,却看到宁悦走出去:“你干吗去?”
胡成很惊讶,他有丰富的应对女人盘问的经验,但是这样的,他当然不相信,但是若干个月后,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和各种不显眼的试探之后,他发现宁悦是真的“信”自己时,他也惊讶了,也感动了。有几个月,他甚至为这种信任感动到暂时没了猎艳的冲动。后来,他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他小心翼翼地把她们屏蔽在宁悦所在的那个家之外,而宁悦似乎也真的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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