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凋夏绿,一晃三年。
冠礼前的准备工作已就绪,包括占卜吉日、戒宾、筮宾、宿宾、为期等。
一早,下人便设了置盛器正对着屋东的前翼,在堂内的正中心。水置于盛器的东边。她们陈放三加服于房中西墙下,衣领朝东,北为上。
何为三加服?一加爵弁服:浅绛色的丝衣,黑带,服装的蔽膝为赤黄色。二加皮弁服:白色的布衣、带褶的下裳,黑带,白色蔽膝。三加玄裳,黑带,黑蔽膝。
然后准备好固定黑布冠的頍项,两条青色丝带用以连接在頍项的两端;黑色的束发巾整幅宽,长六尺,皮弁笄,爵弁笄,用黑色的纽带,赤色镶边,放在同一框内。
待一切就绪,宾客们陆续到来。
阳光透过嫩绿的柳枝洒在宴席上,轻柔的微风拂过,将桃花瓣轻轻吹落在花园的大理石地面上,花香四溢。翠竹婆娑,花影摇曳,四周被粉墙绿瓦围合,仿佛置身于仙境。
精心布置的宴席上,每个座位都摆放着精致的檀木椅子和雪白的绣花坐垫。桌上铺着素雅的白色丝巾,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还有装点其间的鲜花和果盘。
宴会之席,丝竹之声如泉水般流淌,闪烁着和煦的音符,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人们的心头。舞男们衣着华丽,微笑着在花间翩翩起舞,舞姿翩若惊鸿,宛如春日的花瓣在风中舞动。宾客身着华美的衣袍,盛装而至。琼浆玉液在杯中盈泻,醇香四溢,醉人心扉。
年则今年二十岁,正是要举行冠礼的年纪。冠礼是戊朝女子成年的重要仪式,意味着她从此可以参与社会事务,享受成年人的权利和义务。虽然年则早已掌事,这必要的礼仪还是需要进行的。
今日,年则早早地起了床,在年沂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绢衣,头戴素色幅巾,腰系素带,脚蹬素履。
说到这事,277每次都吐槽年则是有什么怪癖吗。她又找了两个属下代替自杀的那两人,赋予同样的名字,年沂与年泗。年则没有理它,所以277独自在小角落里推测了许多原因。例如:她要用这样的方式记住自己被背叛的经历;她属下的名字就是编号,缺了的编号她一定得补齐等。
它的推测里集结了偏执,阴鸷,冷酷,无情于一身。
其实原因很简单,她没心思再去取名。名字只是代号,死去的人就是不存在的人。
但也不怪277,毕竟因为年则知道刷反派点的捷径后,就放弃了速战速决,转而耐着心一直“戏耍”年家人。一次又一次捧她们至最高点,像温水煮青蛙,烧的她们体无完肤。若说魔鬼有实体,那就会是年则。
不同于其他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年家人的受挫性挺强的,要不然也经不住短短几年就被年则来来回回整了四大次,至于“小打小闹”是数不清的了。
这次加冠,因为她现在是孤女,只能找亲戚做正宾为其加冠。她便找了远房伯母年霜来,活动仍是由自己主持。她这一不合礼数的决定是不容置喙的。
她缓缓步入祠堂。
祠堂正中,祖宗牌位整齐排列,木雕工艺精湛,历经岁月的雕花纹路依然清晰可见。祠堂四周墙壁上悬挂着世代相传的家谱,字迹斑驳。神龛前点燃的三支高大的香烛,缓缓升起的香烟弥漫在空气中。在神龛前摆放着丰盛的祭品,有新鲜的水果、鲜花和清酒。两侧一对对白色蜡烛点燃,烛光闪烁,照亮了整个祠堂。
年则走到灵位前,向行了三鞠躬,然后将香炉放在香案上,然后点燃了一根香,插在香炉里。她双手合十,低声念道:“孙女年则,今日加冠成年,特来拜谢诸位先祖的恩泽。愿佑我年家兴旺昌盛。”
她的神情平静,无喜无怒。 说完,她又拿起一杯酒,向灵位敬了一杯,然后将酒倒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开。 什么宗族,什么传承,她向来不屑一顾。人活一世,当生若浮萍。无根无基,才是逍遥自在。
今日只是走个过场,别人也不敢出来指正她。
然后,年则换了身玄衣黑蔽膝,站在堂前东阶下。在西面直对着东序。众亲属皆为玄裳,立于盛器的东边。摈者(辅助执行礼仪的人)身着玄衣,背对着庙内东堂。至于来宾和赞者皆站在大门之外。
时辰一到,摈者告。于是,年则上前相迎,出门向着西面左转,对她们两拜。宾客答拜。年则揖赞者,与宾揖,先行入内。室内的每个转道拐弯处都要再揖。等走到了庙门,年则作揖之后才入内。然后又三揖至于阶梯上,再向宾客三让登阶。年则往上走,立于东序南端,宾客在西序。赞者在盛器的西侧洗完手后,往上走,立于房中的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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