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孟一行在天黑关城门之前,顺利进了城,并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卫家老店的所在。
但奇怪的是,这卫家老店明明位于陈留城南城的黄金地段,周围却很是安静。
不仅没有往来行人,老店中更没有其他住客,静悄悄的一片。
进入其中,陈孟一眼就看见张信正在正堂中的一张桌子旁,与一中年男人对酌。
两人虽然谁都没说话,但气氛还算和谐。
并没有陈孟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信叔!”
陈孟走过去,张口就是埋怨:“离开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给我急得……”
张信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奈:
“我去向您禀告来着,可我对着凉亭喊了好几声,您都只看着蔡公之女,完全不理我,我便只能托文长告知与您。”
“哈哈哈是吗。”
陈孟立刻望向跟张信喝酒那人:“这位是……”
张邈自陈孟出现之后,就一直在呆呆地看着他。
他本以为张信说陈孟长得跟大贤良师极像,有夸张的成分。
此刻亲眼看见,这哪是像,分明就是大贤良师返老还童了!
回过神来,张邈站起身来,笑着道:
“张卓,字孟厨,算起来,也是令堂的远房亲戚。”
“哦哦,那我就叫您卓叔……”
“我今年四十岁,比你阿父年长。”张邈纠正道,“你该叫我伯父才是。”
“四十?”
陈孟诧异:“我阿父今年也是四十岁啊。”
张邈一愣,随后回过神来:“看我这记性。要不,咱们就从你阿母这边论,你叫我舅父如何?”
陈孟看向张信。
“倒也没问题。”
张信点头:“孟,孟厨他年少时期便出门行商了,如今是这陈留一代数一数二的豪商。这卫家老店,就是他的产业之一。
先前与我偶遇,并得知咱们还没有落脚之地后,便立刻把这里的客人全都安排了出去,只让咱们住。”
陈孟看了眼张邈的头顶,发现只有银光闪烁,并没有相关信息浮现。
不是真名?
他又看了张信一眼,见他并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默默收回目光。
“多谢舅父。”
他笑着拱手:“刚才信叔说,您是一位大商人?那您想不想把生意做得更大一点?”
“生意?”
张邈微微诧异之后,脸上浮现出笑容:“刚刚听说,玄空你诗才惊世,备受世间游侠景仰,没想到你还涉猎商事?”
说着,他拉着陈孟坐下,开始以行商之事为切入点,跟他畅谈起来。
作为东汉末年“八厨”之一,因“以财救人”而名声大噪,并成为顶流名士的存在,张邈对商业之事不仅不陌生,更极其精通。
他家虽世代官宦,但每一任家主都鼓励门客行商,借着家族名声,每次都能收获颇丰。
不然,他也没那么厚的家底去堆名声。
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张邈自幼就对经商极感兴趣。
只是,在顺着家里人给安排的道路一路成了名士之后,张邈就再没有跟任何人聊起过关于商业的事。
名士嘛,谈商贾铜臭之事,那不是自降身价?
但现在,张邈则没那个心理负担。
一来,他觉得眼前的陈孟并不是外人。二来,他现在的身份是陈留豪商张卓。
几句话下来,陈孟心中就放下了戒备。
那日与麋竺交谈,听他讲了许多这个时代的行商常识和规则,对一些行业内幕,也有所耳闻。
而眼前的这位舅父,居然总结得比麋竺更加精炼透彻,而后更是提出了很多自己总结的观点,和行之有效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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