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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该遇到的人,都是前世修来的缘。今生遇到的人,都是生命中要出现的那个人,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相遇。

坐在飞机6A座位上,看看旁边吹着电风扇的小姑娘和小伙子,还有这满机舱的人,都是我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的吧?而身边同座的这两个人,是不是五百次回眸还不舍的人?

这机上,会不会有我熟悉的人?我假装要放松一下脚,站了起来。前面四、五排没有熟悉的,转过身往后面看,七八九排看上去没有。再往后越远越看不清楚了,似乎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念,还是怎么的,有几个人看上去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面孔有些熟悉的痕迹,其实不是,只是心里有想法看的时候就往这方面靠而已。人家看到我在看他,互相对视了,都没啥表示。

我就又坐下了。

是啊,花开花落,四季轮回,在季节的交替中有多少的擦肩而过一错过就是陌路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要分离。就像这飞机上,一路同行,到机场了,也就结束了。说不上相遇,也说不上离去,短暂的相聚,都不过是漫漫红尘,风雨人生中的一个小过程,不同的人陪着不同的人走过风风雨雨,相聚即离散,匆匆过客而已。

开元4721年的清明节,我在赶回老家广丰的途中,给郑华明打电话。

“华明,您好。我想去祭拜一下永奎叔。”寒喧之后,我直入主题,对华明说。

但华明说,他没有回来,还在深圳。

回到河西村,已经是下午了,我住在二姐家。

站在院子里的树底下,阳光正好从浓密的树叶上洒落下来,在我脚下印出一幅明快的抽象画。回眸看到大门口正走过几个青春少男少女,骑着电动车,背着双肩书包,两人一辆,两人一辆,说说笑笑,风驰电掣的飞过。

说心里话,羡慕他们。

想起我读初一的时候,还在这个村里,要到下溪中学走读。当时下溪中学在汪洋,离我们村有七八里路。

每天往返,都是背着书包走路。

整个中学时代,一直到高中毕业,异性,对我们每个同学来说都是既神秘又充满幻想的。大家都小心翼翼,想斜着眼睛多看一眼又不敢看,希望手或衣服能够触碰一下又害怕触碰到,唯有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维护并交流着那份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期待并美好的朦胧情感,并始终把这一青春萌动的美好感觉又羞涩地深埋在心里。

没人能够知道。

以至于多年以后,回想过去一切的美好时光,都那么遥远又那么令人怦然心动难以忘怀。

我读初二的时候,大姐和大姐夫是广丰中学的老师,狠狠的下了一把功夫,转学到了广丰中学。

广丰中学不仅在县城,还是JX省重点中学。

记得当时班上有个女同学叫苏丽清,会唱歌,会跳舞,又活跃,又活泼,成绩好就罢了,长得还好看。在当时,根本就是男生眼中仙女级的“女神”。

前几年,我写过一篇文章叫做《一段旧时光——怀念我们曾经青涩的中学时代》。想起来,也是蛮有意思的。

我早已远离了中学时代,也不知道刚刚过去的这几位同学是哪个学校的,也知道早就不会和我们那时那样男生女生隔得远远的。

很明显,他们和我的时代不同,他们简约而直接,我们含蓄而羞涩。

说实话,我不喜欢简化字。太简了,失去了中国古人创造文字的智慧与明哲。他们接收到的信息,是我们当时的千万倍。可信息不等同于阅历,阅历不等同于思考。谁给他们艰辛?谁给他们阅历?又谁教会他们思考?学校吗?社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学校只会追求升学率。

看着远方的麻子山,我摇摇头。想想而已,又能怎么样呢?

有些风景只因我们走的太急忘记了欣赏,有些朋友因为忘了联系而日渐生疏,有太多的事还没有来得及收藏却早已随记忆封存。

中学的同学还能记得几人?

见一面,还不都是那种想挽留又恕不远送的样子?

我用笔尖临摹的诗句,那是多么的蹩脚,总有一个人能够读懂。有些语言,不需要有多华丽,有多诗意,不用装饰太多,只要有一个人说懂得,便已足够。

在春的末梢我收拾散落的心情,捡拾着遗落的笔尖诗行。我临摹着一次次的相逢,夕阳西下,终究还是有些薄凉。

夕阳西下,何必记得初遇时的模样。

“老胜!”门口传来这样的声音,这么熟悉又亲切。这是我的小名,除了家人和村里,没人知道。初一以后的同学也不知道,小学同学因为同村,也有知道的。

我缓缓的转过身,瞪大眼睛,一阵惊喜,伸出双手,向前奔去:“是你啊,云水。”

他突然就有些局促起来,双手在衣服裤子上摩擦着,脸上还有些羞涩:“领导,对不起,直呼您的名字了。我怕手脏。”他想伸出手,又缩回去。缩了一下,又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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