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荻南好久没去过拍卖会了。一直以来,都是纺在操办购买材料的工作,他很少过问。他过去习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以此来消磨去拍卖会的这段时间,但今天不成,今天总有一股焦躁的情绪跟随着他,一闭眼,心情反而更加焦躁了。他拉开车帘,想透透气。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排排商店展现出一派繁华的景象。他看着眼前的光景,忽然有种久违的感觉。他发现这些街道上的商店与他记忆中的有出入,他记得刚才路过的拐角本来有一家甜品店,现在里面卖的不是甜点,而是灯饰。他向前看去,发现银行对面的咖啡厅也变成旅馆了。
“变化很大吧?”正在驾车的纺问道。
“是挺大。”冬荻南说。
“再过几年,变化可能会更大。”
“也许吧。”冬荻南放下车帘,又重新坐好。
“您先睡一会儿吧。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冬荻南确实有点困乏,打开车帘透完气后,他觉得不那么焦躁了。希望睡醒的时候,马车刚好到达拍卖行,他心想。
“我试试吧。”他说。
拍卖行是一个三层的大楼,看起来比较陈旧,外面还没什么人。他们把马车寄放起来,然后就进去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二楼的展厅,很快就找到了兽角。
它被放在一个黑色的木架上,在众多的物品中间,它看起来那么不起眼。虽然隔着玻璃,但冬荻南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他要的东西,炼制秘药的最后一种材料!
可冬荻南甚至没有多看它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这是因为拍卖行的人非常熟悉冬荻南,也知道他曾经花巨资购买材料的事。如今,两年未见,老客户亲自赶来,能不能趁机敲他一笔呢?拍卖行太擅长这种算计了。
所以冬荻南绝不能让拍卖行的人知道他对某个拍品的兴趣,否则,一旦拍卖行强制拍品入围拍卖会,他就可能要耗费大笔的资金去追求它。
“是不是它?”纺吐出一口烟。
他们正站在三楼的走廊里,身后就是拍卖会场的入口。他们望着下面的城市街道,看着往来的行人,思绪纷杂。
“玩过积木吗?”冬荻南问。
“听说过,但没玩过。”纺说。
“我小时候父亲给我买过,一个高级匠人设计出来的,可难了。一开始我根本玩不了。但是后来我用很短的时间就能完成它,知道为什么吗?”
纺说不知。
“是感觉,”冬荻南揭晓答案,“凭着那种难以明说的感觉,我就知道下一次该拿起哪一块,然后就能很顺利地完成它。刚才我站在玻璃展厅前,看到兽角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我知道,缺少的一部分就是它。”
“太好了。”纺说。他没有表现得多么高兴,他在这方面总是很迟钝。“那我接下来就用老办法,低价把它搞到手。”
“嗯,这两年辛苦你了。”冬荻南说。
“老师,你这是哪里的话?”纺平淡地说。
“你去趟公爵家吧。”冬荻南扔掉手里的烟头,“去看看他有没有回来,我最近要去拜访一下他。”
“行。”纺应道。
▲
与纺分手后,冬荻南又回实验室了。一回来,他发现那俩活宝竟然还在,这倒是少见。
“老师,怎么是您一人儿回来?”初江急忙上前,送上关心。
“怎么?你希望我也回不来了?”
初江一愣,然后谄媚地说:“哎呦,老师,瞧您说的,您三个学生就我巴不得您长命百岁呢,我怎么可能不希望您回来?我要遭天谴啊我?”
一旁的都良香实在受不了,只好把耳朵堵上。
“我让纺去爵爷家了。爵爷外出归来的时间迟迟定不下来,我得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拍下那东西,就得多做准备,如果它当真入围了,我们就得做好和很多人竞争的准备。那时,钱,是万万不可缺少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