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医安顿好了吧。”
“暗卫已将他平安护送回乡。”
“那凌芸的伤呢,无碍了吧。”
“二小姐自幼习武,伤势不重,业已痊愈。只是,她因三殿下去了南郊,一直不理他。”
“原来是闹别扭了,难怪景明脸色不好,脾气也上来了。”
“奴婢一直不解,既然你不同意,何必要以身涉险去救她,就因为她是阮大人的亲妹妹吗?”
“到现在你是不是还觉得,是我在替她受过?”
“难不成不是?”
“人,原是我们安排的,仅是想以此让她知难而退,恐吓她也只是想试一试景明的真心,并非谋害她。可弄巧成拙,这里面混进了别的人,是真的要行凶。
但是,你细想,若歹徒从一开始就打算绑架凌芸,那为什么在凌芸和莲心被人群冲散的时候不动手,反而是在我们两个发现异常跟着凌芸的时候,却对我们动手?”
“这也是奴婢想不通的事。”
“我现在怀疑,可能原本的目标就不是凌芸,而是我。”
“谁敢动你啊?为什么要动你?难不成,真的如太子妃所言,是塔娜郡主想要报复你?可是她当年主动和二殿下私奔的,和你没有关系呀!”
“可如今景明彻底放弃她了,她因爱生恨,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她的动机最大。”
一手紧紧握着玉娟的手,景昕苦笑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我自诩将奇铭婼算尽,故意设局,想要制造误会,意在让景明死心,阻止父皇指婚,却不想她竟拉着景昱出宫了。
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如果不是我,景明也不会受伤,更不会跟阮家纠缠不清,是我逼得景明退无可退,别无选择。再度谋算,竟让人有机可乘,落得如今的下场,可我却连幕后黑手都找不到!”
“公主,你千万别自怨自艾,你也是为了殿下好,与奇氏联姻无疑与虎谋皮,而反对阮家,则是不想殿下卷入朝堂是非,更怕上一代的恩怨继续牵连到他。”
“玉娟,你说,他知我这般,他会不会真的怨我?”
“当然不会,殿下此生不易,公主只是想护着弟弟而已,无可厚非,他一定能理解你的。只是,公主,殿下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你与阮大人,他与二小姐,本质上并无区别。若因此恩怨得解,两全其美,岂不更好。”
“怕只怕,事与愿违,恩怨难解。”
瞧景昕眼中噙着泪,回眸望着窗前书案上,随风吹起的书页里隐现的银杏叶。
“起风了,怕是要来雨,奴婢扶你进屋坐吧。”
景昕收起心绪,淡淡道:“走吧。”
一边送景昕往里走,玉娟一边别过脸,悄悄伸手抹去眼角的泪。
玉娟扶着景昕坐到榻上,小心地问道:“公主何不把真相告诉殿下,如此才能让他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啊。”
景昕摆了摆手,叹道:“不必了,真相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他本来就是受害者,我不想让他再受伤。”
“可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做的,你又何必让他误会你,你就不怕他会恨你吗?”
“要恨就恨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景昕叹了口气,转念道:“玉娟,告诉那边的人,给我盯住景晔,另外,想尽办法促成这门婚事吧。”
玉娟点头答应,接着又认真说道:“公主,奴婢查过了,跟着二小姐的人的确是饶乐人,而且可以肯定就是当年对殿下痛下毒手的那帮人。”
“如果是同一拨人,那这幕后肯定不是奇铭婼,可是他们究竟是如何洞察到我们的行动呢?”
“会不会真的是四殿下?”
“他那时候才十一岁,就算是宁妃,他们也不可能做到毫无破绽,查了这么多年都查不出来。”
“难道是西苑?阮大人不是猜测,二殿下很可能有所隐瞒吗?”
“他不会傻到直接利用景旸的紫羽飞镖做文章,他肯维护的人,那必是心尖上的人。”
“他心尖上的,也只有塔娜郡主一人啊。”
景昕摇头,若有所思道:“我总感觉,这紫微宫里,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我。”
玉娟心中忐忑,“莫不是......娘娘?”
景昕长出一口气,冷冷道:“安排人,把那个飞镖送去滇州,再差人去查饶乐的产业。”
“三殿下已将伤到二小姐的飞镖送去滇州了。”
“那不必送飞镖了,去信,查饶乐王府。”景昕顿了顿,“还有,东宫。”
“你是怀疑太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阴差阳错,她说得太过轻巧,我不信她会跟景旸一条心,全然是为我好。”
“那四殿下那边还查吗?”
景昕转眼静静说道:“可这并不能说明跟景晔真的没关系。”顿时心上一计,“好吧,那这次我可得好好帮帮他们。”
忽然脸上浮现阴鸷的笑容,对玉娟吩咐道:“去库里寻些好东西备上,本宫还未贺过饶乐小王爷乔迁之喜,得给他提个醒,让他三喜临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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