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愈发的想要在死前见见这方世界的父亲、母亲与妹妹。
“啊!”
懦弱的单删怔怔地在角落里,望着状若疯狂的殷水流与衙役、狱卒们彼此杀成一团。
半晌都在原地哆嗦着不敢动弹。
而后。
他又在剧烈的思想挣扎过后,“啊啊”直叫着为自己鼓气,这才闭着眼睛乱舞着拳头,冲入了愈发混乱的战团。
“我来助你!”
他话刚刚说完,便又给踹回了墙角。
上阳衙役不是牢中任由殷水流打杀的死囚,他们无一不是晋室役门出身,生门藏修为皆在十二左右。
倘若没有太易邪童,殷水流即便最后能够在牢中的械斗中取得惨胜,身上也不免要多出十七、八道血窟窿。
“要不要再给你看一个威风?”
待得清明灵台渐渐从失控的边缘回到上风,罗汉东已经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被殷水流一拳接着一拳的打成一团惨状。
正如罗汉东先前所要求的那样,殷水流用血淋淋的拳头,向他展示了什么叫狱霸威风。
事后。
殷水流从田汉东的袖中摸出一把短刃,又将他的钱囊据为己有,方才在一身的血迹斑斑中,走向最后一个还未毙命的衙役面前。
“我会去找些笔墨,画出几幅人物图,你倘若认识其中之一,我便会让你走得安安祥祥。”
由不得这叫田庆的衙役不同意。
殷水流打断他的四肢。
看向单删。
“承你在我入狱时,为我挡住的那些拳头,所以这几月以来我都分你囚食,现在你若是有心,便在我作画的这段时间内,为我去守好监牢大门,一旦有人走近,便要向我及时汇报。”
“好。”
已给铁尺打得鼻青脸肿的单删彼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已经获得了想都不敢想的自由。
殷水流最后和单删在监牢外面分别的时候,指着被他拿着短刃驱赶走的所有囚徒。
“想好你应该要去的地方,不要跟着我去县城赴死。”
有这些越狱逃窜的囚徒为他吸引即将到来的追捕火力。
他可以独自往东。
如果没有登上生死莫测的甲丑船,殷水流想着他此时或许已经进了上阳城图谋他的下一步了。
…
…
“依照殷郎君所说,单删在牢中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至多不过是个开启了十一重生门秘藏的武夫,他能够修成如此诡异本事的原因,恐怕是在离开殷郎君以后,后续打开的第十二重门户上。”
单琨的这句猜测一出,旁边的叔父们当即反驳。
“生门秘藏三十六重门户以下,出现妖异感染的情况少之又少,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荒诞的事情。”
殷水流听着他们的疑惑,不禁想起了带蛇衙役的贪婪之虺。
他与单删都是在高门大族眼中不值一提的低层小人物,却都在晋室律法允许打开的生门秘藏中,释放出了一旦成长起来即可以祸乱天下的邪异。
兴许。
今时早已不同往日,生门秘藏受到污染的程度更高了,甚至于还会出现普通人也会被妖物感染的情况。
譬如在桃源时就在他脑颅中复苏的太易章。
而在青冥散的飘飘然中忘乎所以的晋室执政者们,对于暗流涌动下的邪异复苏似乎尚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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