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承平已久,当初跟随先帝征战天下的功臣或凋零殆尽,或告老还乡,小苏将军年方过四旬,因平关东叛乱之大功,封爵建宁伯,坐镇东南,正是朝中的新秀当红人物。
乃兄苏公恪,边帅出身,亦曾做封疆大吏,督抚地方,后入神京领刑部尚书衔,太祖临危之际,拜为文渊阁大学士,堪称托孤之臣。
二人子侄部署充斥朝野,门生故交遍布天下,称得上一句门庭显赫,朱紫盈房,一道政令从府中发出,不知有多少攀结富贵的竞相用命。
就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说起话来如同私塾先生一般春风和面,不知能惊掉楚东多少人的下巴。
苏公奢笑着说道:“元略,你在淮西做得好大事,连鲁山伯都绑走了,用得好计策,我看了邸报,险些叫出好来!不愧是我苏公奢看中的人,生来是要做大将的!”
刘雄谦逊道:“微末伎俩,如何入得爵爷法眼,爵爷三定关东,杀的胡人尽灭其种,方是社稷韬略之主,刘雄鸡鸣狗盗伎俩,岂敢尊前献丑,贻笑大方。”
苏公奢用手遥点他,笑骂道:“你呀!真是有颗匪胆,当朝国舅爷,说绑就绑了,我所料不差的话,想必这郑棠已经化作亡魂了吧!”
刘雄道:“爵爷明鉴,确是被我杀了。只是他也是受命行事,并不知杀我的缘由。”
苏公奢一扬眉,沉声凝眉道:“谁是幕后主使?”
刘雄一字一顿道:“正是江宁金陵王。”
苏公奢听了,语气凛然道:“可是这郑棠胡乱攀咬?”
刘雄道:“郑棠咬定,定天十九年,他在陕西杀良冒功,被金陵王捉住把柄,这次要挟他派人来杀我,他不得不做。”
苏公奢站起身来,踱了两步道:“此事干系重大,金陵王封爵江宁,连淮阳也不曾去得,与你断无仇怨,为何百般费计要杀你?”
刘雄道:“刘雄也不知内情,只是蹊跷,还有我府中侍女称仙人托梦,下药鸩杀我,诡异至极。”
苏公奢奇道:“仙人托梦?荒唐,怎么不托梦给九宗宗主,反倒来得快些。下人仆役多有奸诈刁滑的,怕不是在说谎矫形。”
刘雄道:“爵爷,刘雄如何识不出一个女流,她家里老父快要病死了,仙人说我是个魔头,杀了之后她爹便可自愈。蹊跷的是她醒来后案头自有毒药,她爹的病我寻人看了,不发作时,无异常人,待发作时,如蚁附骨,痛苦不堪,我料想是被人下了毒药,却查不出病因。”
苏公奢道:“那人还活着?”
刘雄道:“我特遣人日夜照料,看能否查出线索。”
苏公奢点头道:“不错,我在江宁,也识得许多善解毒的名医,你这就去信把人送来,看看是什么人在做手脚。”
他接着道:“金陵王处,你做何打算?”
刘雄道:“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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