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奢道:“不错,金陵王府不比别处,你不要以身犯险,轻易入他府中。你有什么困难之处,尽皆可以说与我听,我府里也有些能人异士,想必能助你一臂之力。”
刘雄道:“如何再敢劳烦爵爷,刘雄不胜惶恐...”
苏公奢打断道:“我只管把你调遣给你,你如何用他们,我不过问。只是一点,不要露了自家跟脚,否则天下之大,也没你的容身之处。若是你有本事把他擒住杀了...”
他高深莫测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能翻天的大事!”
刘雄见他这般维护,感激道:“爵爷如此待刘雄,刘雄何以为报!”
苏公奢正色道:“休要说那些见外话!”他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一个仆人,他吩咐道:“你吩咐膳堂今晚备一桌酒席在花厅。”
他又对刘雄笑道:“元略,你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这次不要走,今晚咱们兄弟说些体己话。”
刘雄恭敬道:“爵爷厚爱,刘雄敢不从命。”
夜色如水,花好月明。
建宁伯府花厅外,武士林立,分别把手各处。
日理万机的楚东陆路都指挥使,苏爵爷特地设下盛宴,单独款待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年不过二十,衣着华贵,容貌雄奇,顾盼之间,威仪自生,举手投足,都让四周服侍的侍女脸红心跳,想入非非。
这人正是刘雄,苏公奢让他在客房休息,又遣仆役让他沐浴一番,待出来时,已有备好的一身衣服,穿上后愈显英武不凡,丫鬟们爱俏,嚼咬舌根,连府里的小姐都惊动了,佯作穿廊过亭,把眼悄悄来看。
膳房伙计庸庸碌碌,切菜的,杀鸡的,摆盘酱肉的,各自忙在一处,一个伙计道:“今天来得是什么人,要主管这般小心,就是张老师傅也亲自出来掌勺!”另有伙计道:“莫非是城里谁家的公子?”“我看着眼生,怕是神京来得公子王孙!”府内管家听见,呵斥道:“管住舌头,做好自己的事,出了差池,惹得爵爷动怒,谁也救不了你们!”几个伙计听见,想到爵爷雷霆般的手段,各自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不多时,仆妇们提着食盒把桌上备好水陆菜肴,各色珍馐,另有烫好的“醉花荫”“千日酲”,杯盏齐置,具是镶金嵌玉,奢华至极。
苏公奢与他喝了七八盏酒,尽说些江宁的风流雅韵之事。刘雄虽然饮酒,心思却是愈发清明,性愈谨慎,不敢张狂,只是因循守礼,附和恭维。
苏公奢见他如此,便笑道:“元略这般拘谨,却不是你的本性。今夜无有公侯,只有兄弟,我有一番肺腑之语说与你听,权作块垒之语。”
他饮了一杯酒,缓缓道:“公奢今年四十又二,痴长元略两旬年纪。我初见你时,便觉亲近,你性子任侠,人又豪气,打死了钱家的钱无远,我闻得人说,只以为是江湖上的仇快之举,直到听了你磊落慷慨言论,才知你的才情抱负非是凡人所及。”
刘雄念起旧事,再难抑制,感动道:“刘雄承蒙爵爷不弃,脱得死罪,又登堂室,引为心腹,爵爷但有差遣,刘雄虽死不辞!”
苏公奢笑道:“元略何必轻言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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