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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时刻,林间蹿出几道黑影。

两匹马在林木间飞奔,带起林间的风,吹的低矮的枝丫连连晃动,树叶抖落。

许望帝默默估算着距离和方向,侧目悄然回头,正巧和后方不远处手持匕首的人来了个对视。

他脸色不好地眯起眼,那个人好像是……

不可能,能让他出手的只有二哥,二哥不可能……

“好像是北燕的。”

他不敢多想,回头告诉宋明初。

“北燕的杀手?”宋明初皱了皱眉,“来杀我还是杀你?这么多人?”

“不知道,但现在看来,如果被追上,两个人都得死。”许望帝抿了抿唇,气息低沉,“我记得他们一般不出手,应该是宫里有人下了私令。”

“有没有可能是你二哥?”

“不可能。”他齿关咬着,虽然他自己都不确定,“他……毕竟是我哥哥……”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哥哥不会害自己。

“你仔细想想能下私令的都有哪些人。”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起点,可放眼望去,原本该有士兵看守的起点竟空无一人。

许望帝来不及多想,抄起自己的枪,抬手淋上药一枪刺向其中一个偷袭自己的杀手,把他抬起的短刀挡了回去。

“你们是谁派来的?”

他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还是发问了。

“是不是我二哥?”

就算怀疑别人,他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哥哥。

哪个哥哥都不愿意。

枪头扫去,那人不答,神色不变。他只是躲闪,趁机攻击他背部,再次被抵挡下来。

许望帝的体力不足和他们僵持。

短暂思索片刻,趁对方再一次被抵挡下去的空隙,抄近路往外围去。

外围绝对有看守,只要出了森林——

肩头一抽,疼痛从肩头袭来,也幸亏他有习惯穿软甲,不至于受伤。

他猛得趁这个空隙一枪回去,那人短刀嵌进了软甲里,无暇顾及身侧的袭击,这才被击倒在地,抽搐不起。

人一倒立即又有另外的人迎上来,对方是想车轮战耗死他,他花着心思抵御,余光一不小心就瞟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宋明初。

他后背的布料被浸染成血色。

他受伤了?

许望帝目光一凝,他这是又没穿软甲?

也是,谁有这习惯出门就穿着呢?

“许望帝。”

宋明初压抑地声音传来。

“他们抹药了,别被刀伤到。”

“你伤痛吗?”许望帝凝神片刻,边打边问。

“你问这干什么?”

“……”

“你觉得呢?他们是打着杀人的念头来的你觉得不痛?”

他在心里大概确定了是哪种毒药,脸色逐渐冷淡下来。

他们如果真是北燕的人,那种毒素渗进去,他抵抗不了太久。

没办法了。

只能这样了。

下一秒,轰炸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离得近一些的树枝燃烧起来,烟雾弥漫。

什么玩意儿?

两边都愣地停了下来。

宋明初不敢置信地看向许望帝。

火器?

两边都僵持着不动,许望帝终于看清了之前与自己对视的人,眸子蓦地瞪大,不敢相信,一口气没喘先上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在他们身后,有脚步声和议论声响起,大概是边缘地带巡逻的士兵被引过来了。

“走吧。”

趁宋明初向后看去,许望帝上下唇瓣动了动,没声音地吐出几个字。

别让我知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哪怕掩耳盗铃,我也不想承认,有一天,来杀我的人,竟是我的亲人。

不可能。

一声悠扬的口哨声响起,杀手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撤退了。

“明王殿下……许……公子……”

为首的是江临,他发觉许望帝脸色难看地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有点不敢打扰他。

他回过头来,宋明初点点头,下一秒就虚脱地倒在马背上了。

“刚刚有刺客,刀上有毒,他受伤了。”

许望帝从怀里取出了一只小瓶子,递给了搀扶宋明初的士兵。

“这种毒用我这种药,治疗效果更好。”

其实也只有他手上这种药才能治疗这种毒了,而且前提是没侵入心脏。

他把手上的兵器交给来拿的小士兵,顺嘴提醒了一句:“对了,我这枪头上也有毒,小心点,我这儿没解药。”

小士兵瞬间身子紧绷,战战栗栗地拖着枪走了。

“那多谢许公子了,您先去宫宴,可别迟了。”

许望帝不大放心地瞥了眼明王,可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这也是人家的王爷,自己一个外来的,不好说什么,只好骑马离开了。

到宫外时恰巧赶上,幸好江临提前告知了敬予帝,他并未怪罪,只是请他入座。

坐下来才发现不对,按照礼数,酒盏里是要倒上半杯酒的,但他的酒盏是空的,他疑惑地拿起酒壶去倒,酒壶也是空的。

虽然说许望帝不太喜欢酒,甚至厌恶酒的味道,但准备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更何况皇帝的诞辰还不备齐礼数?

正想着,对面走过的小内侍一个酿跄就跪坐在地,手上端的菜盘摔碎,菜洒了一地。

敬予帝皱起眉,抬手正打算让人把他拉下去,就见小内侍哽着脖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要死了……”

太医院的大夫正巧在,敬予帝一个眼神,就急忙上前查看。

“中毒了。”

敬予帝脸色瞬间阴沉。

“你吃了什么?”大夫问他。

“就是……他杯子里的酒……我就贪嘴……喝了一点……”

许望帝被他指着,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贪嘴?一点?这是把整壶都喝了,剂量都没和医生说清楚,想死吗?

小内侍还是让人先拉下去了。

敬予帝皱着眉,问许望帝:“你杯子里……”

“没有任何东西。”

许望帝回复。

“但我闻了一下,不像酒的味道。”

一边的乾王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继续吃着自己的菜,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你那个酒杯啊?哦,那个确实不是酒,明哥告诉我你不喜欢酒,就让我帮忙喊人帮你换了。”

“茶叶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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