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治安仔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你们俩是情侣吧?在佐丹楼上班的。情侣也要办理结婚证,抓紧时间去办。我们也很难做的。”孟红影笑着点点头。说:“下个月就办好了下个月就办好了。”
两名治安仔转身走了,我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又给了多少钱?”孟红影用手轻轻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头。痴痴的看着我说:“你别管了,也没多少钱。”
我喝了一口茶。说:“好几张呢,都快够我一个月工资了。要不然咱们去外面那个墙上有做假证的广告。打个电话。让别人帮忙搞一个。”
孟红影摇了摇头,说:“我不去,搞那些假证的都是混社会的。再说了,也不可能月月查。你别跟个惊弓之鸟似的。”
我说:“还是做生意好啊,我都不太喜欢打工。”孟红影略显哀怨的看着我,说:“你又想阿莲了是不是?那你去找她呀。”
我打开窗子,望着窗外,说:“我和她在顺德做生意被人骗了。钱骗光了。还欠了别人几万块钱的贵利,我让她躲去香港,她亲戚那了。估计那帮烂仔一天到晚在找我呢。我现在没办法,只好躲在工厂里打工。哪都不敢去。再说了,我现在哪有本钱做生意?”
孟红影陪着我站在窗口,说:“你陪着我在工厂里好好的干一年,我再问家里借点。咱们开一个旗袍店。我会做旗袍。如果你不想做旗袍的生意,你也可以做别的生意。你做什么生意我都陪着你。”
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哪敢想那么多。”
孟红影从后面拦住我的腰。说:“阿莲叫你位光明。你却天天让我叫你周恩铭。位光明那个名字是不是只属于阿莲一个人?”
我转过身来,轻轻的抚摸着孟红影的头发。说:“你这个小脑瓜子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呀?不是跟你解释过无数遍了吗?我在顺德欠别人的贵利债。不敢用那张身份证。顺德到东莞又不远。万一被别人找到。那我就惨了。”
孟红影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你那么想念阿莲,还有三天就是元宵节。工厂会放假一天,我陪着你去一趟顺德大良镇,去看一看阿莲有没有从香港回来?”
我略显迟疑着说:“不行的。我们欠了别人8万多块钱的贵利债,现在已经滚到十几万了。如果按照他们的利息计算,可能20万都不止了。阿莲怎么可能回来呢?你不知道欠贵利有多可怕。每天大门上被人泼油漆。我们养的两只大狼狗也被人毒死了。屋子所有的玻璃都被人打烂,报警都没办法。说是民间借贷纠纷,唉,我哪敢回去?阿莲有亲戚在香港,她亲戚接他过去了。我契爷也接过去了,这才短短半年多。怎么可能回来呢?”
孟红影云破月来花弄影,斩钉截铁的说:“你戴上口罩,我再给你买一个帽子。带上围脖。我陪着你。挎着你的胳膊。别人不会想到是你的。咱们偷偷的去大良看一眼,看看你以前住的房子。就算阿莲没有回来,也可以睹物思人。你说是不是?”
我望着窗外的月色,点点头。说:“好,大不了被人家抓住打一顿。反正他们不会打死我。打死我了,谁去还他们的债?但是万一被那帮烂仔认出来,你也走不了了。”
孟红影笑盈盈的说:“我不怕。”
我转身望着孟红影,激动的搂着她,说:“谢谢你。”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到了正月十四。下午5:00就提前下班了。孟红影和我走出佐丹奴服装制造厂,也不回家。去附近商场买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买了一件鸭舌帽。买了一个很厚的口罩。我戴在脸上。
孟红影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顺德大良。”
孟红影是高干子弟,家里不缺钱。她到东莞长安镇打工,就是体验生活。那个时候流行词叫下海,孟红影老家江西上饶的,以前在上饶的税务局里面上班。她嫌无聊,说每天就是看报纸喝茶。跟别人闲聊天。
在机关里上班是多少人的梦想?多少人走后门都去不了。孟红影居然说无聊。非要办个停薪留职去广东闯荡闯荡。
她的父母都快被他气死了,但是他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女儿。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
孟红影的妈妈是赣剧团的演员,年轻的时候是著名的花旦。现在年龄大了,只能饰演一些刀马旦的角色。
孟红影的妈妈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成为一名戏剧演员。但是孟红影最讨厌的就是唱戏。她一个人来到东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开她的妈妈。
孟红影虽然是南京大学的大学生,在公司里又是白领。但是因为说普通话,走在大街上,别人仍然叫她捞妹或者北姑。
孟红影心里非常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就努力学习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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