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东西,汗珠挂在鬓角,气喘吁吁的我倚在门口歇息,压低了气息,尽量不打扰到她收拾房间。轻车熟路地展好垫子被褥,朝日的暖阳照在她的面庞。脸颊?不对!那明明是一块温润的白玉,玉中缀着两汪清泉,玉露涧出,细眉妙璇于上,与之粉黛相辉,虽未长开的容貌却已能摄人心魄。沦陷于此,呆呆看着,不觉已入了神。
“床已铺好了,你若是累的不行的话,不妨坐到床边来休息一会儿。”拍了拍刚铺好的床,招呼我来坐下。我先是一愣,随后拘谨的往后边退了退,刚想推辞,她却向我传来了一个微笑,“不必这样,你过来坐下便是了。”我的心彻底被俘获了,迷迷糊糊走到床边,木讷的坐下,杵在床头,使劲压低着脑袋,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瞧她。那动人的姑娘右手紧紧抓着膝盖,左手细腻的食指玩弄着头发,打着圈圈,嫩白的指腹嵌着丝丝黛发,就像少女的内心,似乎还在为来到陌生的地方感到不安。
我装了壮胆,说道:“铃妹妹你就在此安心住下,把这里当自己家,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呵呵,怎么突然……”
听到她的回应,我整张脸刷的一红,狠狠地低下头,手指爬上头顶挠着脑袋,更不敢张嘴说话了。
“梁哥哥从一开始不听父亲命令的时候,不已经是护着我了吗,你是我在这洛阳的第一个亲友哇。”
我羞着脸,默不作声,快点着头,发出嗯嗯的声音。
两人皆不再言语,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空气渐渐凝滞,压得我喘不过气。一会儿,猛地站起的我说道:“我需出门去作坊和父亲一起工作了,请在此安顿,”深深一息,“等我回来!”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不敢想我为什么会说出最后那句话,也不敢看那姑娘的神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只知道现在必须马上去作坊找父亲。
刚要出门,只听见身后传来银铃之声:“梁哥,等等,先别走。”
我转身停下,她站在桌边,拿起行李中小心包着的一个飞鸟衔枝纹银发簪,“你若是现在直接去你父亲那里,时辰上不像是去过当铺,他必然会起疑心。这个簪子是我母亲生前戴过的,你且拿上,去一趟当铺吧。”
“不行不行,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是你与你家的联系,我不能破坏它。”
“没事的,我已经找到了家,你也是我需要守护的家人呀。”说着把簪子塞到我的手中,“快去吧,别耽误了事情。”
带上簪子,赶往集市。及到市上,已是巳时。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街上的行贩新入了健人艾虎,卖力地吆喝着他们的货,我喃喃道:“已经临近端午了啊。”
手中小心翼翼揣着簪子,左顾右盼,焦急地寻找着平时从未注意的当铺,心中一急,就更想不起来位置了。
“这位小兄,可是有宝贝需要典当,我是前面许氏押店的掌柜,若不嫌弃,可移步前往。”
我先是一惊,而后道:“诚如君所言,我确有东西需要典当,还请掌柜带路,多谢。”
两人一同前往铺子,他在路上同我聊到:“见你行色匆匆,手中又似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便想着是不是没有找到当铺,没想到果不其然,劳驾你照顾生意了。”
“也感谢掌柜为我排忧解难。”
把簪子放上柜台,伙计将它拿起,正反各瞧了一眼,便放了回去,“五十文,不能再多了,形制粗糙,做工一般,也没有用什么精料子。”
见我没反应,不耐烦地补了句:“当不当,给个答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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