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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装的逼,也不能接着就反悔。

裴元只得带着两人一起去还钱。

正在一家妓馆中听戏的陈敏忠,一开始见到裴元都是有些懵的。听了裴光的名字也没啥反应,一直说到裴元的祖父裴经才恍然大悟。

顺势追问了一句,“裴经是不是裴有财的儿子?”

裴元听到太祖的名字,赶紧站了起来示意下,“正是。”

陈敏忠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叹息道,“你我两家乃是世交啊。当年在京城做皮货买卖的,就数你我两家吃的开。那时候家父和世叔关系很好,跑大运河的买卖,还是世叔帮着牵的线。”

“唉,当年以为搭上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就算是摸着天了,以后生意也能好做不少。谁想到莫名其妙牵扯到什么金刀案。”

“不少跑生意的弟兄都卷在这件事里,还是裴世叔果决,大伙散尽家财做掉了卢忠,这件事才没再往下攀扯。可惜,不少走商的家族从那之后就一蹶不振了。”

裴元都要听麻了。

当年因为老祖裴有财投机失败,最后只能散尽家财的事情,早就听出茧子了。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裴元捋了一下,听陈敏忠的意思,当年自己的老祖裴有财买官之后,很是会钻营。

他打通了锦衣卫指挥使卢忠的关系,让以往一同走商的兄弟们,搭上了利用漕船走货的勾当。

可是后来卢忠金刀案事发,裴有财以及后面为卢忠提供金钱的豪商们怕被攀扯,于是倾家荡产直接快刀斩乱麻弄死了卢忠。

只不过。

您老人家感慨往昔也就罢了,这等秘辛何必当着我说的这么通透。

这种合伙做掉锦衣卫指挥使的事情,就这么当众说出来合适吗?

就算你不尊重我这身官服,也要尊重下我身后的这两位锦衣卫同僚好不好。

裴元下意识回头看了下两个小旗。

陈头铁正在瞧自己的指甲,程雷响正在瞧陈头铁的指甲。

裴元也很快意识到,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忠当年构陷的是被囚禁在南宫的英宗,等到战神归来,重登皇位之后,就成了,“堂下指挥使,为何诬告寡人?”

干掉卢忠在政治上是没有风险的。

就算当时是为了事后切割,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没人会追究这笔烂账。

何况商人们主动掏钱,推动速审速判,给了卢忠一个千刀万剐,战神天子内心还会觉得痛快。

陈敏忠这话……

莫非有在同僚面前给小辈撑场子的意思?

裴元正胡思乱想着,陈敏忠摸着胡子笑问道,“今日你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裴元也不纠结那么多了,想想眼前这老头和自己祖父一個辈分,直接说道,“晚辈是来还钱的。”

系统认可的欠银是一百六十七两,裴元也理不清这么多年的糊涂账了。

他按照先前的估算,早切好一块小金锭,拿在手中。

“当年祖父欠下的钱财,晚辈只能粗略估算。现在我裴家还有些难处,就还这么些吧。”

陈敏忠有些诧异。

他看了看裴元手中的小金锭,又看了看裴元。

半晌才懒懒道,“这点钱倒无所谓,几十年无人提起,我早就以为你们裴家人忘了此事。以我们两家的交情,其实不还也就罢了。”

陈敏忠或许还记挂着上一代的香火情,可惜裴有财的儿孙两代,都在混吃等死的摆烂。

按老爹裴光的意思,本就有拖着赖掉不还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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