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喝酒有用多了?”
“确实不一样,真人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这药又是?”木秀林直接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老道能掐会算,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这药只是第一副,要连续服七天,这几天你哪都别去,有什么异常反应随时过来,我都在。”
听老者这么一说,木秀林更加疑惑了,以前先生虽说经常带他到百草园来抓药,熬药,而且他也时不时跟着老者上山采药,老者对他的病情算是知根知底。
但就算道士能掐会算,这么卡着点熬好药等着他,也太过主动热情了些。此外,这次的药明显和以前的不一样,至少以前没有加那个黑色粉末,而且效果也好了很多。
“真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虽说先生和您有些交情,但据我所知,也只是泛泛之交。这药肯定不便宜,您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不知木秀林哪句话惹了老者不快,他刷的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指着木秀林大骂: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哪来那么多废话,老道喜欢积德行善不行吗?”
“老道见到疑难杂症,技痒难耐不行吗?”
“再废话,将刚才喝进去的给我吐出来,那药将你论斤卖了都赔不起!”
“真人您消消气,我什么都不问,您继续睡觉,我先走了。”木秀林知道老者向来喜怒无常,心情好了治病可以分文不取,心情不好就算八抬大轿请他去看病,也是理都不理。
但只要是他经手的病患,无不是药到病除,就算是治不好或者不会治的,也是直言相告,根本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木秀林退出门外,躲外面听了一阵,待老者的呼噜声再次响起之后,又轻手轻脚走进去,将躺椅旁的凉被盖在老者身上。
离开后,木秀林草草吃过午饭,然后买了两只烧鸡,几个馒头,又打了两壶酒,然后又回到了百草园。
见老者还在熟睡,他将东西放在桌上。
老者睡眠浅,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烧鸡,撕下一个腿,大口嚼着。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对了,刚才忘记提醒你,以后这六天不能饮酒,而且是滴酒不能沾。”
“今天早上喝的,有影响吗?”
“无碍,只要你刚喝过药之后没饮酒就行,不然药效受损,又得从第一副药开始服用。”
说完又补了一句,“就算喝了也没事,放宽心,药材我备有多余的。”
木秀林心里既是一阵侥幸,又是一阵感动。
幸好上午喝了药之后体内的寒气缓解了很多,要是以往,打完酒必定会立马喝几口。
经此一事,他顿感跟老道士亲近了很多。
“那倒没有,镇口老铁匠还说今晚请我喝酒呢,说是真正的好酒,看来我是没这口福了。不过我那一份,可以打包带回来孝敬孝敬真人嘛!”
其实他并不好酒,只是寒气侵扰,胸痛难耐之时才会喝一口。
老道士恨铁不成钢:“你一个读圣贤书的,成天跟个打铁的混在一起干什么,书不用读了吗?不读书还可以去帮我采药,这个药费可不便宜。”
“是是是,您进山的时候叫上我就行,我正好还可以偷偷师。这要是考不中,还可以当个郎中,就是不知道您收不收弟子?”
说话间,一只烧鸡全进了老道士的肚子。
“我看你是见到一个人就想拜师,贪多嚼不烂,青竹经常把你关在房间里是对的。”
“书上还说技多不压身呢”
老道士语重心长的说道:“技在精而不在于多,就拿老道这身医术来说,是翻了无数的医书药典,治了数不清的疑难杂症,尝了各种草根蛇虫之后才有的。”
“可就是这些来之不易的经验,已经花了我大半辈子的光阴,前提是老道还算是在医道上有些天赋,又有恩师领进门。”
“尽管如此,也至多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没法子延年益寿,更做不到传说中的起死回生。”
“也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有这样天赋绝伦之人,有这惊世骇俗之能,反正老道这辈子基本是无望了,也不知道师兄当年是否迈出了这一步,真是羡慕嫉妒啊!。”
“人心啊,就是这样不知足,得陇望蜀。好不容易钻研出的一个药方,为什么要大公无私的拿出来给同行一起享受,当成自己的独门秘方他不好吗?”
“就算是师父教徒弟,不到最后一刻,可能都会留一手压箱底的,谁知道那徒弟会不会像猫教老虎一样呢。”
老道士似乎想起了旧事,感慨良多,一直念念叨叨,连酒都不喝了,“法不轻传,还是你们读书人好,什么都是公开的,一有什么新的东西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都来学。就这一点,几千年没变,儒家吊打其他所有流派,不是没有原因的。”
“所以还是好好读书吧,神武皇帝那么多惊人之举,我看只有建那危楼才真正称得上是震古烁今!”
“至于是否空前绝后,那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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