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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对此等纷扰并无多大兴趣,龙靖江仅是他一人之师,至于那学宫的名分,不过是浮云过眼。更何况,他又惆怅了,师父龙靖江尸骨未寒,刘二皮那小子竟已随了曹老头那老顽童而去,留下他独自面对这突变风云。

回忆起当时情景,曹老头朝刘二皮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言道:“二皮小子,你确有拳圣之资,可有意随老夫修行一二?”

刘二皮瞪了曹老头一眼,不满其先前的隐瞒之举,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扒拉了下曹老头,没好气道:“去去去,狗屁拳圣之资,老子兄弟正难过呢,你一边凉快去。”

曹老头却不以为忤,又凑近几分,不死心道:“此言非虚,错过这次,可别后悔。”

刘二皮闻言,怒气上涌:“他娘的,真是烦人,老子现在只想陪陈二喝酒,这叫患难与共,后悔个屁!”

曹老头闻言,略显尴尬地缩了缩脖子,似乎放弃了说服刘二皮的念头,口中却依然嘀咕:“唉,本想说,若能成就拳圣,或可赢得白姑娘芳心。”

于是,刘二皮走了,只留下那坛子还未开封的酒。

“吱嘎”一声,沉重的大厅门扉缓缓开启,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迈步而出,他步履稳健,径直走向陈二,顿足,鼻中轻哼一声,似是对陈二满不在乎,旋即又悠然迈步,沿着木阶缓缓下行。

褚东秋与何重重,二人紧跟老者身后,直至陈二身侧,分坐两旁。何重重目送那青衫背影远去,沉吟片刻后,方缓缓启齿,声音不高不低:“江文裕师叔向来严谨,言必称需经过考核,才可入得学宫门阙,而你,书未读几卷,字不识几筐,恐怕难过此关。”

褚东秋语声低沉,似有千钧之重,缓缓言道:“龙师叔仙逝,其间干系,我褚东秋责无旁贷,他生前的遗愿,我定会帮其达成,吾师亦已亲临此地,若你愿同往一见,或许能从中觅得破解之道。”

陈二缓缓起身,将木剑轻轻搭在肩头,目光与褚东秋交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这短短三日,人事已非,连素来不对付的褚东秋竟也开始为自己发声,他微微摇头,语气平淡:“无须如此,我既已为龙靖江之徒,是否身列学宫,于我而言,已无甚差别。”

何重重闻言,连忙起身,神色间尽是急切,话语中透着真挚与热忱:“陈二,还望你三思。若得入学宫,你将有机会接触更多武道精粹,此乃难能可贵。我愿倾力相助,为你解惑答疑。江师叔其人古板,虽严苛,却也正直,学宫之内,卧虎藏龙,更不乏其他古道热肠之辈,不妨将此视为一次机遇,如何?”

陈二目光悠长,凝视着远方天际,那轮夕阳已沉没于地平线下,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温热。他缓缓转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却坚决的笑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陈二此生,只认龙靖江一人为师尊。”

“陈二兄,或许……”褚东秋欲再进言相劝,却被陈二轻轻抬手打断,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改变的坚决。

陈二仰首望向那逐渐明晰的长庚星,缓缓言道:“我虽非书香门第出身,却也通晓‘不受嗟来之食’之典故。师尊授我四剑,剑剑皆是心血,此等传承,足以助我踏上剑仙之路,其余繁文缛节,于我如浮云。”

“再者……”陈二话锋一转,指尖微动,从怀中抽出那本封面泛黄的《天下第一神功》,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低声道:“我还尚有此秘籍在手,曾助我破‘意显’境界高手之围。”

闻此言,三人不禁忆起前日里,陈二仅凭一张利嘴,便令那甄世春退避三舍的光景,不禁相视而笑,笑呀,笑呀,眼角不禁泛起了思念的泪花。

良久,陈二收敛笑容,面容一肃,正色言道:“尔等皆言我掌握了‘伏地龙’寻路秘技,而我自身却如盲人摸象,茫然无措。但,我既承蒙仙师厚望,自当不负所托,伴诸君共赴流韵境裂缝之秘。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你们答应。”

褚东秋霍然起身,神色凝重,沉声道:“陈二兄但有所求,直言无妨,吾等洗耳恭听。”

陈二面露赧色,语气略显尴尬,言道:“既然无缘入学宫,这……这便有一不情之请,望二位能解囊相助些许盘缠。本以为这这吾尔岭山高皇帝远,不承想,即便是荒野小店,也需按律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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