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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邵风在前往开发区的前一个星期出了场小小的车祸。

他被人追了尾,撞击不算剧烈,但事发突然来不及做反应,额头还是磕到了方向盘,磕出了一道小口子,缝了好几针,伴随轻微脑震荡。

撞到他的人声称是刹车出了问题,交警查明情况也确是如此,因此只当作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

车主道歉态度好,还主动提出赔偿,陈邵风只能自认倒霉。

楚音身为陈邵风的伴侣,照顾受伤的丈夫责无旁贷,但陈邵风只在家里修养了一天就又不见人影:启程在即,天映的事务还没交接完成,他受了伤也没能闲下来,白天栽在公司,晚上去新的情人那里,等事情都忙完,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长辈得知后打电话把楚音训斥了一顿,怪他没能让丈夫收心静养。

楚音觉得好委屈,陈邵风自己有手有脚,要去哪儿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好在很快就到了陈邵风离开的日子,这一去起码两个月,楚音在心里暗喜,被安排去送机也毫无怨言。

少年在停车场等待,温良地喊他小陈太太。

楚音在司立鹤的手机里见过他,可真见了面才发现少年只有在某些特定的角度与他相似,陈邵风叫他钟礼。

钟礼说:“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陈总。”

楚音嘟囔应着。

陈邵风啧的一声从楚音手里拉过行李,搂着情人进入航站楼,打发妻子离开。

楚音巴不得快点走,却见到钟礼回过头朝他单眨了下眼睛,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这下与楚音更是大相径庭了。

陈邵风的航班下午在北市落地,傍晚楚音就抱着果果住进了司立鹤的房子。

在迎接父女俩短暂居住的这件事上,司立鹤确实费了些功夫。

楚音无需携带任何物品,衣帽间里填满了他尺码的衣服,什么款式和风格都有,每一件都很贴合他的气质。

狗狗用品也不必多说,一应俱全,楚音甚至在桌子上发现果果平时吃的呵护关节的保健品。

司立鹤如果没上心,绝不可能准备得如此妥帖。

当天晚上满心幸福的楚音跪在司立鹤腿边,张开嘴,头发被司立鹤紧紧攥住。

他呛到了。

司立鹤却捂住他的嘴巴,命令他全部咽下去。

在窒息之际,楚音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司立鹤摸他消肿的胸口,说:“我给他开了瓢,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楚音脑子还懵着,脸上湿漉漉的,瞪圆了眼睛。

司立鹤把他扯到床上,指腹一寸寸摸过他被皮带抽过的地方,“说话。”

楚音轻咳两声,音色沙哑,“是你做的,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司立鹤不以为意,眯起眼眸,“你心疼他,还是说,你喜欢被他那样对待?”

楚音在司立鹤的床上没有下限,于是司立鹤也自发以为他在陈邵风处也是相同。

这话一出,没把楚音问倒,司立鹤反而自己先气笑了,“我差点忘记,越痛你越爽,是不是?”

楚音想说不是,他的恋痛只对司立鹤开放,但阴沉着脸的司立鹤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重重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夜楚音过得很是艰难,直到天蒙蒙亮主卧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他痛得狠了,也累得狠了,一觉睡到午后,是被果果舔醒的,睁开眼先看到了毛绒绒的一团,一偏头,司立鹤背对着他穿衬衫的画面引入眼帘,山脉一样连绵起伏的背脊有好几道他挠出来的红痕。

司立鹤感应到他的眼神,转过身与他对视,边扣衬衫扣子边走过来,弯腰亲一下他的脸颊,“我帮你洗过了,再睡一会儿吧,睡饱了出来吃午餐。”

楚音眼睫慢眨,很依恋地搂住了司立鹤的腰,不想让对方走,“你呢?”

司立鹤安抚地揉他的脑袋,“我就在书房,哪儿也不去。”

楚音这才缓缓地撒手。

“走,别打扰你爸爸睡觉。”司立鹤抱起果果,想到楚音送给他的称呼,笑说,“叔叔给你开罐头吃。”

门被轻轻掩上,只留下一小条缝隙,让光透进来。

楚音安静地缩在被窝里,回想昨晚司立鹤所言之事,后怕地打了个寒颤。

他没想到司立鹤会为他“报仇”,而且还是那么极端的方法,如果控制不好,陈邵风不是轻微脑震荡那么简单的话,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他既感动于司立鹤为他出头,也担忧连累对方,与此同时,还隐隐触摸到了霁月光风的司立鹤隐藏的阴暗面。

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他。

楚音想笑,也想哭,由衷感激上天安排他遇见司立鹤,给他了没有希望的人生照进一束光亮。

不管司立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他对楚音伸出手的那一刻起,已经足够令时时刻刻处于吊桥效应的楚音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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