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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过上了一段幸福到有些梦幻的日子,他忘记了自己是楚家的私生子、忘记了自己是陈邵风的妻子,从前不堪的一切一切,好似只是一场噩梦,他仅仅只是楚音而已。

他单方面跟司立鹤谈起了恋爱,楚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年少的暗恋无疾而终,还没成年就被迫品尝到了痛苦的性,而等他学着怎样喜欢一个人,他却已经躺在了婚姻的坟墓里。

楚音笨拙地翻开恋爱宝典,把虚无的文字落在了实处。

于是回家的司立鹤每天都能在玄关的长颈白瓷花瓶里看到新鲜的花朵,也许是一朵玫瑰、一朵向日葵、一朵郁金香......顺着幽幽的香气往上看,是身穿家居服笑着迎接他的楚音。

纤瘦的身躯、柔顺的表情,围在他脚边打转的泰迪犬,好似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

他扑进司立鹤的怀里,司立鹤搂着他的腰,他双腿离地,整个人都挂在青年身上,蹭着挺阔的西装,软软的声音落在司立鹤耳边,甜而不腻,“欢迎回家。”

这里只是司立鹤用来安置情人的住处,实在算不上家,但在楚音的精心布置下,冰冷的屋子也变得有烟火气,当真有了家的味道。

很偶尔的时候,司立鹤跟楚音做完,搂着热腾腾的躯体睡觉,看着昏色处睡得恬静的面庞,也会觉得如果他以后结了婚,日常大抵也是如此。

司立鹤总能很快从错觉里剥离。

楚音有自己的老公,现在对他呈现的种种早已被另外一个男人捷足先登。

他并不是享有这种待遇的第一个人。

结婚——是的,司立鹤总有一天也会步入婚姻,时间不知,对象不知,但不会是二婚的楚音。当然,在此之前,他愿意养着楚音,给楚音最优渥的生活,如果分了手,他给予的能保证楚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从司立鹤跟楚音发生关系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不长不短,但按照以往的经验,通常在这个节点司立鹤就会腻味,可是楚音跟他太契合了,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都让司立鹤称心满意。

他开始疑惑,一个人真能装到这个程度吗?

还是楚音真的一往无前地爱上了他?

整一个月,楚音都沉浸在和司立鹤同居的快乐里。

他有段时间没去琴行了,今日脚步轻快地走进了门,老板见了他哎呦一声,“好久不见,最近很忙吗?”

楚音容光焕发,一看就过得很舒心。

他弹的曲子不再苦愁深恨,皆是些愉快的调子,乐曲反应出他的心境,他闭着眼,想到了司立鹤的母亲。

女人年轻时站上国际舞台面对听众的掌声时是不是也神动色飞,像踩在高高的云端?

楚音没有听众,在心里无声为自己鼓掌也足够欢快。

他不明白,享受过喝彩与欢呼的女人怎么舍得走下舞台。

回家时路过花店,他买了一束花打算送给司立鹤,不是多么昂贵的花束,远远比不上司立鹤送他的,但谈恋爱,互相送花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晚上这束花的花瓣铺了满床,司立鹤和楚音像两条不知疲倦的蛇于花丛中交缠。

笑声、喘声,像从老式收音机里传出来,响了满屋子,最终被一通恼人的手机铃声打断。

楚音头发乱蓬蓬从被窝里钻出脑袋,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司立鹤动作比他快,率先一步将手机抓在掌心。

“邵风。”司立鹤趴在楚音身上,念出屏幕上的字,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你老公找你,听不听?”

楚音缩着脖子躲开,他赤着跟司立鹤在床上厮混,丈夫突然“查岗”可谓惊魂,他想抢回手机挂断,“别开玩笑了......”

“嘘——”司立鹤当着楚音的面摁了接听。

“怎么这么久才接?”

听见陈邵风的声音,楚音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司立鹤抱着他,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跟平时一样,“刚刚在洗澡,嗯.......”

手指放在胸口,揪住,往外拉扯。

楚音上半身都弹了起来,想躲,无处可逃。

司立鹤坏心眼地在楚音和丈夫说话时动手动脚,咬他的耳朵。

陈邵风其实只是心血来潮,楚音沉默,他也没什么话好和楚音说的,半晌后说:“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楚音掐自己的掌心,“好。”

通话挂断,他终是忍不住叫出声。

司立鹤将他放倒,肆无忌惮地动,从上而下地看他,压迫感十足,“忍得好辛苦,这么怕被发现?”笑着学陈邵风的话,“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让我领略一下小陈太太是怎么个乖法......”

楚音要被司立鹤玩坏,也被司立鹤带坏。

他觉得自己在司立鹤的教导下变得好放荡,他学会了撒谎、伪装,就连出轨、偷情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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