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白电视机,有时演着演着就不好使了,窝在被窝里看的正兴起的一家人,不愿意从暖和的被窝爬起来去敲打它,父亲或母亲就随手捡拾起炕沿下鞋,撇过去,撇在柜子上,震的电视的雪花不闪了,节目又出现了,继续这娱乐。
小时候,睡着睡着,迷迷糊糊的觉得身上冷,身下也凉,梦里想找厕所,憋的难受,没找到,又不觉得难受了,只觉得冰凉,仍是不醒,把自己蜷成一团,睡在湿湿的凉凉的褥子上,直到天明。小时候的睡眠质量真好啊,觉也是真大,父母不吵架时,真觉得是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啊。
有一天晚上,大队有人急三火四的叫母亲去大队里接电话,那是放在木头匣子里的全村唯一一部电话。母亲带着我和弟去了,电话那端说父亲受伤了,手指有一截儿砸断了。母亲无助害怕的哭起来,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一边痛哭一边说:以后的日子咋过呀…等等无望的话语。那时相对落后的年代,真正是全凭力气和健全的体魄去维持家用,挣得家业。
那时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母亲,看到母亲才会没有负担的去玩去疯,看不到母亲,就绕哪找母亲,找左邻右舍,去一条小路之隔的二伯家,看到母亲就安心了,要不就满脑袋幻想不好的事情,这幻想就能把自己吓哭。记得有一天中午,放学到家,没看到母亲和父亲,我房前屋后的找都没找到,我就趴在炕上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父亲和母亲回来了,问我咋啦?我说没看到她们,怕她们出什么事儿就哭了,被母亲吼了一顿,说我净勾八胡扯,寻思没用的东西。
在我上高中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之间出现了感情问题,很严重,我上学期间也总是被他们之间的问题困扰烦恼,不能静下心来学习。总是担心母亲不要我们了,担心家里有什么变化。临毕业时,有一天在教室里,别的同学叫我,说校门外边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是母亲来了,她骑车二十里地,来学校看我,我又惊又喜又惊恐,问母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母亲笑着说没事儿,就是想我了,来看看我。我不太十分相信,因为住校三年,每半个月回一次家,母亲没特意来学校看过我,母亲也没有理由专门来一趟,只为看看我。母亲的感情是大条的,含蓄的,不是细腻敏感的人啊。
有一次早上在高中的寝室里从梦中醒来,哭着醒来,才发现自己已在梦里就哭的不能自己,满脸的泪水,心口疼的无法言语,梦见母亲不要我们了,梦见母亲决绝的走了……父母的感情问题,我掺和不了,解决不了,我那时希望自己快快成年毕业,去挣钱,让自己变得强大,好能解决他们的问题。其实不需要我如何,他们的问题就能解决,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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