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光亮统治了众人的视野。
“诸位乡亲父老,皇亲国戚大家下午好!我是苏明乐,今特地与元大公子结义,发此喜讯。尤其是祁寒师尊,元公子从此刻起是我的兄弟,也要承蒙您的照顾了。”
说着,苏何走进车内把元莱按下,二人齐齐对天一磕。
众人齐齐傻眼。
苏明乐,你认真的?
偏偏光亮过后,空中又现出了行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甚好——祁寒。”
师尊,给力!
苏何暗自欢呼道。
待众人回过神来,苏何又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活像个资深干部领导:“你们现在对元公子不敬,就是对仙尊不敬,确定吗?”
兵士们面面相觑。
“再说了,你们都是求财而来,何不站在正主的角度上考虑考虑?为了钱财,成为下一个血洗的对象,不值呢。”苏何略显阴鸷的声音好像附在他们耳边,化作一根针,穿进了他们的心脏。
……
“累死了,这法术怎么这样废灵力啊……”苏何小声嘀咕着。
此刻他正瘫坐在元莱对面。
马车颠啊颠,九鹤看着他一副灵力到底的模样,便传语问道:“其实不必这样。”
“我知道啊,但这样不说一劳永逸,日后阻力定会小不少。”苏何乐呵呵的,丝毫没有计较自己损失的灵力。
元莱一脸凝重,犹豫半晌才开口问道:“敢问二位是从何得来这孟章神剑。”
孟章同其他三件神器一般,都是宗主不离身的宝物。
苏何早有准备,便开始了酣畅淋漓的扯谎:“先王托梦于我后,这剑就已然摆于我床头。”
实际上……
起先苏何接到这任务,很是苦恼:这任务搞不好,自己就会被推向风口浪尖,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
可他抬眼对上九鹤坚定不移的目光,脑子猛地一转:“咱们不是来插手内政的,只是受苍青委托帮忙找出真相!”
“不错。”
“可委托人是谁呢?”
苍青说得上话的人在苏何脑子里飞快地闪退——不是些腐败污秽之人,就是软弱无能之辈。
元礼廷,你真是害了自己。
忠良之人被你给打压的啊,惨不忍睹。
看着苏何苦思冥想,九鹤只得单手一挥。
孟章剑豁然显于掌上。
“元庭。”
竟然不叫字,看来不是过于亲密就是有深仇大恨。
可那是……
苏何一看清,便猛地僵住,讪讪地笑道:“这主意还挺刺激,伪造圣意,无中生有,故弄玄虚……”
“是真的。”
霎时,寒意窜上他的脊骨——他双目瞪得极大,犹犹豫豫地指了指那把灵气四溢的长剑:“这,这看着还挺真的,不是赝品?”
“不是。”
真的?
真的。
闻言,苏何觉得自己定是在睡梦中,便楞楞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
挺疼的?
是的,挺疼的。
此刻,九鹤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怎,怎么会……”苏何傻傻地呢喃道。
佩剑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亲爹亲妈都碰不得。
何况是孟章剑,是神明圣物啊,是多少修士趋之若鹜,到了眼前却只敢膜拜的存在啊。
怎么会流落民间?
还恰巧在阿九哥的手里。
“残魂寄剑罢了。”九鹤看见苏何那傻样,只得主动补充道。
苏何被惊得几乎说不出话了:“为,为,为什么元礼廷的佩剑,会在你手上?”
你和元礼廷到底是什么关系?
挚友?恩人?……私生子?
各种狗血离奇的故事在苏何的脑子中激情上演。
“大抵是信得过。”
九鹤的平淡下,隐藏的是惊涛骇浪。
那晚元庭最后的遗言再次响于耳畔。
“悲复,你如今大仇得报,可苍青不能无主,孤托付于你一事,现臣子各个……心怀鬼胎,孤下遗诏,授位于长子元莱,务必保其安,孟章为信物,无人会拦你。”
“凭什么?”
九鹤背着光,神色淡薄,哪怕手里的剑仍在滴答着鲜血,却也圣洁而不可及,死死压住元庭的命弦。
可垂死之际,元庭却再也不惧怕这日日夜夜的梦魇,而是挑衅地轻轻笑道:
“就凭你那可悲的怜悯心,你不会放任苍青于昏君之手,置百姓于不顾,孤这辈子,从未算错过这一点……”
不然,你又是怎么落于孤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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