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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神秘力量,我不想歪曲它,或许、大概、差不多、可能真有看不见的力量,母亲不会让我乱说话。她说过人、地、天都有人,天上有只眼睛;看清地上人做各种事,做坏事的人会打入地底层;做好事的人死后能上天,我很想知道死了上天能干嘛。继续做眼睛吗,万一近视眼咋办;万一这人不好不坏,停在半空中多吓人,想法太多就是不敢问母亲。脑中太多个为什么,这解不开的秘密只想自己去发现。

晚上怕走夜路,更怕刮风的声音;如果真有什么事跟父亲走夜路,刮些小风;吓得东张西望,父亲就会打我头:人的身上有三盏灯,你头左边看,左边的飘会扑上来,把左灯灭掉,你往右边看,右边飘会把右边灯灭掉,头上更不能看,他会把你带走。

很难想象父亲能有这些思想,父亲模糊的青春;只有他自己知道吧,我的记忆只从父亲嘴里知道他是个藏兵。当过炊事员,龙套一样的当过文艺兵;我见过父亲吹、拉、弹、唱,偶尔也书写绘画;家里一来人,父亲就卖弄自己小提琴和二胡。尤其是来领导做客,父亲各样乐器来一遍;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个瞎子阿炳,时常脑子幻想给父亲戴副眼镜,起码考试成绩看不见,等真知道成绩后,也不会拿着棒子找学校追着打。瞎糊糊的眼镜,过年稍不留神,拿错了张数,等反应过来,想打我都找不到地方。想着想着自己会傻笑,回味那个瞎子,母亲一看到我傻笑,就马上说:“这孩子傻到啥时候,看你平日打的,这可怎么得了啊。”

姐姐偶尔也会想童年,这个问题是我从不愿意想的。

“胜利法”去哪了?它居然会敲开大门。还没童年就让我提早享受老年生活,谁能感受到我过早的老年生活。父亲喜欢儿子,扯着不大的孩子跟他盖家里院子。谁家孩子10岁和水泥,打土块、垒砖、卸煤块,他估计忘了我是10岁小孩。人闲事情多,父亲就属小区物业类,他闲了又开始逼我学下棋,走错一步就是大巴掌。一盘棋下完我的鼻子冒血,却不敢哭,怕的就是挨打。母亲心疼我,也很认真的跟父亲学下棋,父亲不在家母亲就陪我下。直到姐姐也学棋陪我,她们都怕我被父亲打,姐姐跟母亲的棋艺精进,我还是原地不动。还是那话,人啊,不喜欢的东西,逼迫是没效果的。这叫什么童年,整个提前步入老年活动中心。

象棋技术到现在还很烂,下班喜欢看老头下棋,更喜欢旁边指手画脚,手痒了就下几把。我这赵括纸上谈兵,没谁了。除了棋摔的响就是能再多一副,整局下来再赔一副。父亲要知道他当年的鞭策,估计欲哭无泪了吧。一个没有技术的象棋手却烙下棋的病,必定要打遍工区无敌手,打遍老头无敌手也行,好歹打一两个也成。瘾大技术臭非我莫属,拉着同事挑灯夜战,战局~赢三输一夜,从此放弃下棋路线,不再与人下棋。同事偶尔也会拿来九连环,好歹只有这么一件能吹牛,这还是要感谢我的父亲,给点吹牛的资本。

那时候,父亲在小厂钳工车间仿制新玩具‘九连环’,拿回家交我拆卸,学不会还是一顿,直到成功没在打我。似乎打的浑身长满茧子,在打我没什么反应,只是装哭几下。母亲和姐姐时常为我捏把冷汗,也怕父亲又有什么新花样。有些东西不能想,XJ人爱说地邪,说什么会来什么,这不正是我们长大所知道的《吸引力的法则》。你想什么,什么就会被你所想吸引过来,如同对上帝下个订单,你想要的,它当然要成全你。父亲这次拿的是电影票,我怕看电影,因为看完回来要对父亲讲细节,讲的吭巴又会挨揍。别的小朋友估计幸福满满做美梦,我没到电影院就做噩梦,脑子回荡老怪物各种打我。父亲常会对旁人讲:玉不琢不成器,我很纳闷这跟‘鱼’和‘气’有什么关系。

我更怕的是吃饭,人家孩子吃饱就能玩;每吃饭前我就得和姐姐口述一篇作文,姐姐张嘴出口成章。父亲很疼姐姐,我是半天的坑哈二将,常被打的不准吃饭。姐姐会偷着给我留,父亲跟警犬一样紧随其后,暴跳如雷摔掉碗筷,大声吼道:“你学习是给谁学的?”

吓得瑟瑟发抖忙道:“给你。”

“给谁?”

“给妈妈。”

“到底给谁?”

姐姐戳我腰,我忙答道:“给姐姐。”

这次打的更凶,我是彻底2天没给饭吃,姐姐安慰我说:“爸爸在问你这个问题,你就说学习给自己学的。”

母亲悄悄端来饭,哭泣着喂我:“看把这孩子都打傻了,学习给谁学的都不知道。”

以后的日子,我学会了上下爬楼房无阻碍,身轻如燕般自如。那年代人还不知道《人猿泰山》,我现在知道啊,差不多那时我跟泰山一样,能用飞檐走壁,行如流水,一气呵成。父亲手只要高举,我就开溜,顺着房檐爬到一楼。父亲绝对不会输给个小孩,飞快下楼抓我;我直奔女厕所,这是我的安全区。知道他不敢进,我更不敢回家;整整一天呆在土厕所,拿根树枝来回翻滚爬动的蛆。希望满地蛆是父亲,小树枝挨个扎它,对着蛆说:你服不服,不服就扎你。

姐姐和母亲劝我回家,吓得我瑟瑟发抖;那家好恐怖,我不愿意有家;我想当野孩子,疯跑疯玩疯狂喊叫。只想一个人活着,活在没有人出入的地方,母亲很心疼的抱着我哭泣着:“孩子,你长大一定靠自己活着,不能靠男人,一定要有工作,养活自己,要多留心眼,不能被人欺负,你爸以后打你要大声哭,他不会再打你。”

自从母亲说完以后,父亲还没伸手还是准备做初始动作,我的脑子又回荡母亲的话:“你爸打你,要大声哭,他不会再打你。”

我也常去厕所抓蛆,能积累的多一些,拿着一瓶子蛆,父亲还没进家门,吓的瓶子掉地上打碎,满地爬的蛆,我就开始嚎啕大哭。

父亲抓住我就是一顿:“老子没死,你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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