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义将韩叔徽接到自己帐中,同时还有刘宣杰,刘宣义看到憔悴不堪的韩叔徽,除了心疼还有几分内疚,他把韩叔徽扶到榻前坐下,再转身拉过刘宣杰也坐下,韩叔徽和刘宣杰莫名看向他,只见刘宣义后退一步,跪倒,俯身在地,哽咽地说道:“小弟对两位大哥的感恩无以言表,我刘宣义心有大志,只愿从此以后我们兄弟同心,共图大业!”叔徽和宣杰同时起身扶起刘宣义,三人将手握在一起。
虽然接掌三军枢密使的职位,可是三军只有中军一队算是他的人马,左军大元帅是青阳朵朵的大哥青阳剑,青阳家是武将世家,论在军中的年龄和资历,比刘宣义还要老练一些,青阳剑看在表兄弟的份上表面很客气,但是他手下的一群军官明里暗里都没把刘宣义放在眼里,刘宣义愤懑在胸,韩叔徽安慰他:“潜龙在渊,君子待时而动。”
瓦寨桃山一战后,瓦寨大汗莫和福重伤不治,余部四分五裂,世子多伦悄悄逃到外祖父的狮尾部潜藏避难,狮尾本与赤丹并无瓜葛,相安无事,狮尾大汗铁峰是多伦的舅舅,铁峰在多伦的挑唆下,逐渐开始向赤丹百姓寻衅滋事,今天截个道,明天抢个羊,民间摩擦不断,赤丹向狮尾部交涉,狮尾每次认错很积极,假意找几个替罪羊轻描淡写惩处一番,敷衍赤丹,赤丹一直在吃哑巴亏,勤德大汗也很苦恼。
刘宣义和韩叔徽商议,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应该仔细查清原由,刘宣义想到了多伦与铁峰的舅甥关系,但是多伦一直下落不明,不能确定多伦藏在狮尾部,于是韩叔徽找到瓦寨大汗莫和福的亲兵降卒,细细地盘问多伦的长相和喜好,画了人像,让十来个暗探记下多伦的样貌,按照多伦好赌的习惯,这十来个暗探装作一队来自西苑的马贩子,奔狮尾部而去。
韩叔徽对刘宣义和刘宣杰说:“机会来了!瓦寨已经是苟延残喘,吞并它如探囊取物,狮尾铁峰如果是被多伦蛊惑,再加上实力不弱于赤丹,肯定会挑起更大的事端。如果狮尾抢在赤丹前吞了瓦寨,连续上与大康的关系,会成为赤丹更大的敌人;如果赤丹并了瓦寨,狮尾会为了多伦与赤丹公开为敌,就不会像如今这样小打小闹,以我们两家的实力,势必会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大康、千夜等周遭邻国坐收渔利。总之,我们与狮尾终有一战!”刘宣义点头称是,三人密谋了一夜,商定战策,刘宣义禀明勤德大汗,青阳长宏也在座,勤德大汗惊吓不小:“狮尾部?铁峰自己骁勇,还有四个万夫不当的儿子,帐下两万铁骑军,如何能有胜算?”刘宣义胸有成竹:“在下已经得到密报,瓦寨世子多伦就藏在狮尾部,如今狮尾对赤丹的动作都是他的挑唆,我的密探假扮西苑马贩,与好赌的多伦结交,故意透露我们赤丹从他们那里订了三千匹西苑良马,不日将押送到赤丹,并且故意把路线也详尽告诉多伦,在下相信多伦会即刻告诉铁峰,他们一定会派人马去抢。我们派人马在路上伏击,特意放活口回狮尾报信,铁峰一定会增兵,我们再将这股增兵围住,困而不歼,再放逃兵回去报信,将狮尾部的铁骑军勾引出来越多越好!我们接暗探来报,铁峰的四子这几日娶妻完婚,娶的是千夜国的嫡公主,千夜公主是下嫁狮尾,为表重视,他和四个儿子都不会离开狮尾部大营,包括那个多伦!”勤德大汗紧张到出汗,他不自主地抬手抹汗,刘宣义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停了下来,青阳长宏急了:“你小子快说!卖什么关子!”刘宣义心头一阵烦躁,面上却隐忍,含笑说道:“姑父莫急。”勤德大汗忙帮刘宣义解释:“怨我怨我,宣义你说你的。”刘宣义继续道:“此刻我们需挑选一百名精兵,乔装靠近狮尾老营,狮尾部仗着自己有实力一贯傲慢,更觉得自己的老营没人敢动,我们恰恰直捣狮尾老窝,干掉铁峰和他的四个儿子,外加多伦!在下愿意亲率一百精兵,端掉铁峰,我们不仅要吞并狮尾,铲除后患,还要乘胜追击,将不堪一击的瓦寨一并收入囊中!”
青阳长宏凝视着眼前这个他厌烦又不得不佩服的年轻人,复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本来觉得,勤德大汗碍于故人的面子,让资历尚浅的刘宣义继任三军枢密使,他和儿子青阳剑断言这个位置刘宣义是坐不住的,早晚枢密使的位置要流转到他们青阳家,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儿子根本不具备刘宣义的谋略,他有点沮丧,想起青阳朵朵对刘宣义的态度,又有点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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