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地下工厂已暴露的信息传到拉格朗那里,公司主机给了他三个选择,第一,遥控炸掉整个地下工厂,至少北极那个地方会遭到核污染,这样的话,会引起全球的公愤,肇事者会被追查到底;第二,遥控地下工厂内的人形机器人绑架其中的自然人,把自然人扔到更北更冷的地方冻死,同时,拉格朗再通过遥控毁掉所有人形机器人,不久,大雪会埋葬一切痕迹;第三,杀掉其中的自然人,扔到远方的雪地里,清空人形机器人记忆,再让人形机器人逃跑。拉格朗思考了很久,觉得第一个选项太危险,于人于己都没好处,所以,他决定选择第二选项。
结果,当警方到达那里,已是人去楼空,更甭说找到幕后人了。但是,警方看到那么多核燃料,自然而然追踪到铀矿,经过调查,拜迁和人事副厂长被捕,厂长雄盖尔被撤职。
雄盖尔像断了秧的叶子,彻底蔫下来,况且,他把费落鹰存放的注册资金输了一半多,那是一笔无法偿还的债务。现在,他已不是厂长,失去了使用价值,假如费落鹰来找他要钱,他拿什么偿还?况且,事情一旦暴露,他将面临牢狱之灾。
虽然雄盖尔现在有的是空余时间,但他度日如年,他不止一次反思自己的一生,结论是这辈子点太背,年轻时在老婆的暗中帮助下,渐渐地当上了厂长,当了厂长后又有了第二春,动用大资金玩了个心惊肉跳,总体来说,运气太差。
雄盖尔现在已无颜面对老婆、儿子和方方面面的人,如何才能不连累自己的亲人哪?他想起了拜迁的叔叔,不就是玩了一个失踪吗?到头来谁都没牵连到。可是能去哪里呢?雄盖尔记起了年轻时期当探矿工程师时,曾勘探过许多偏僻的地方,遗弃过一些废坑洞和遭遇猛兽,那里气候寒冷,食物短缺,人迹罕见,几乎一年到头,白雪皑皑,干干净净。雄盖尔跟谁都没打招呼,偷偷去了那里,估计那里的猛兽正迫不及待地等他到来。
酷浩公司也在查找地下工厂暴露的原因。通过查看地下工厂以前的监控视频,拉格朗判断,不是小胡子就是里沃暴露了地下工厂,两人不管是谁,只要还活着,就必须被铲除。拉格朗感到很沮丧,硬着头皮把这事报告给德士利。
德士利听后,安慰道:“在这个世界准备十件事,能成功两件事就不错了。”他对自己的儿子很是宽宏大量,“但是,叛徒或泄密者必须受到审判。”
目前,德士利的注意力全在金湾地区,最近一段时间黄金价格暴跌,盛产黄金的金湾地区几个国家竞相放低价,试图挤垮对手,甚至国家与国家之间剑拔弩张,那里一时间成为世界的焦点之一。金湾地区包括有几个盛产黄金的国家,它们分别是昌国、越国、隋国和赵国等,其中昌国实力最强,该国首先挑头降低黄金价格。
“这个世界太有意思了,想什么来什么,几个小屁国终于相互翻脸了,我要让你们几个国家世代为敌,我好浑水摸鱼。”德士利发出阵阵冷笑,他准备到金湾走一趟。
金湾几个国家最喜欢的运动是赛马,德士利就准备从这里入手。德士利出席了一次金湾重大的赛马比赛,经人介绍,与昌国的昌酋长认识了。
由于有金矿,富可敌国的昌酋长就是潇洒,大把的时间除了玩还是玩,癖好有赛马、猎鹰加上豪车百辆,更令人羡慕的是妻妾成群,在那是名正言顺的。外国人就不要垂涎三尺了,假如没钱,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真正惊到德士利下巴的是,他遇见了昌酋长的女儿,名叫海蒂伊丝。当德士利与海蒂伊丝握手的瞬间,全身就像被电到一样,不由得暗自哆嗦了一下,女孩那种美,是德士利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的,那青涩、纯情的卡姿兰大眼睛,加上高贵的气质,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干净又纯粹,即使穿着严严实实的衣服,亦掩饰不住她那姣好的身材,距离越近越令人窒息。
德士利暗自思忖:“深宫有娇女,天然越雕饰。在山泉水清,半缘在闺中!”德士利被深深地震撼了,阅女无数的他甚至感到有些挪不动脚步了。
“妈的,都这把岁数了,怎么又有了初恋的感觉?”德士利暗想。接下来摆在德士利面前的选择是分裂金湾国家还是通过帮助昌国拿下酋长的女儿海蒂伊丝?
德士利除了事业蒸蒸日上外,感情生活亦丰富多彩,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别人怎么看不重要。女方与德士利谈情说爱可以,但一提到婚姻,德士利就觉得生分了,假如女方怀孕且愿意生下孩子来,德士利负责养育。可一旦对女方腻了,德士利会通过信息告诉女方并承诺给女方一笔钱,最后都懒得与女方见面,更不用提对女方说声再见了。接下来,再找新的。
德士利认为婚姻就是枷锁,一旦结婚,发现有更好的女人,只要上手,就会弄个婚内出轨,多尴尬呀!现在,新目标又出现了!德士利决定先奔着酋长的女儿下手,至于以后的金湾格局,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把在深沉的习俗压制下那颗火热的少女之心点燃呢?德士利的目光转向了昌酋长,这里的习俗是女儿的婚姻一般由父母做主。
“很高兴见到您,这些年昌国发展得很快,您功不可没。另外,听说您在赛马界名气很大呀。”德士利礼貌地恭维。
“嗯……与您在高科技方面无法比较,我们靠的是传统行业,没什么科技含量。所以,我非常愿意结识像您这样高科技巨匠。”昌酋长亦客气地回应。
“听说贵国流行赛马,赛马的赌注也很高呀。”
“赛马在金湾区是项倍受推崇的高雅运动,人们像对待神明一样对待冠军马匹,那么,马匹的主人也跟着沾光。当然,这也是一种生活情趣。尤其是赌马,当身处赛马那种紧张氛围中,令人忘掉一切,一旦赢了,那种天性释放,实在是妙不可言。”
“原来金湾区如此看重赛马!如果赛马再加上高科技的力量,场场都会赢,那将是怎样的感觉?”德士利开始发挥自己的擅长。
“似如此,那将是天天当神仙的存在呀!不知如何引进高科技?请先生赐教。”昌酋长一听,立即来了兴趣。
“了解对手,加强自己。”德士利矜持地说。
昌酋长一看德士利似有大本领,开始试探:“如何了解对手?”
德士利从兜里掏出一小盒,打开盒盖,里面有一智能蚂蜂,德士利说道:“宝贝,起飞,去周围看看情况吧。”
智能蚂蜂起飞,奔向远方。德士利伸出手腕,露出腕表,悬浮屏开始显示智能蚂蜂所能看到的情况。昌酋长惊愕地看着德士利的操作,打心里由衷地钦佩。
“不知您是否有时间,到我的行宫一叙?”昌酋长发出邀请。
“恭敬不如从命。”德士利微笑道。
一顿晚宴下来,大家喝得醉醺醺的,德士利基本上了解了昌酋长的想法,昌酋长的野心并非仅仅想垄断黄金价格,他是想拿下整个金湾地区,可通过武力解决是万万不行的,每个国家身后都分别有其他大国的支持。最好的办法是削弱那些国家的财力,到那时再通过非暴力手段慢慢蚕食。除了降低黄金价格,更有效的的方法是赌马!但通过赌马消弱那些酋长的财力谈何容易,谁还不是小霸王般的存在?谁也保证不了场场赌马都赢!既然德士利有这等本领,昌酋长决定结交这位智能领域的巨匠。
德士利假装喝高了,由保镖送回酒店。他的秘书叫裴飞,一表人才,留下来与昌酋长的管家窦索谈具体细节。
“既然我的老板答应帮你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裴飞口气很大。
“好吧,既然大家都很投缘,我就不见外了,我们想加大赛马的赌注,十拿九稳地赢得两个月后的一场赛马比赛,并为一年以后的世界赛马决赛争得参赛权。”窦索说。
“你们有几个竞争对手?”
“我国与越国、隋国和赵国,都代表着世界级赛马水平,甩掉其他三个国家,我们就是冠军。”
“那我们一步一步来,先拿本次赛冠军,让你们看看我们的本领,如何?”
“那好呀!这样吧,我们准备下注,如果赢了,分你们两成。”窦索说。
裴飞微笑着并没说话。
“是不是嫌分成少,这样吧,赢了分你们三成。”窦索继续试探。
裴飞仍然笑而不答。
“莫非贵公司想要总利润的五成?”窦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裴飞见火候差不多了,说道:“我司分文不取。”
“噢……那贵司的意思是?”窦索有些看不懂了。
“请问你家酋长的女儿海蒂伊丝芳龄几何?”
“今年刚满18岁。”
“婚否?”
“深宫待嫁。”
“好啊,我的老板德士利,正值中年,富可敌国,尚未娶妻,不知我们两家能否走得更近一些?”裴飞说。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会禀报酋长的。”
“我听说你们国家的习俗通常是父母指婚,只要你们昌酋长同意,这事不就定下来了吗?不是夸口,如果我们公司加盟,保你们昌国能成为地区老大。另外,如果你能促成这等好事,我的老板也不会亏待你。”裴飞边说边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有一颗大钻石,“这是我的老板一点意思,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现在接受这样贵重的礼物恐怕不太合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无功不受禄。”窦索想了想,接着说,“当然,这是好事,我会如实禀报酋长的。事成之后,你们再谢我不迟。”
回去后,窦索把与裴飞会面的内容汇报给酋长。
“做梦呢吧?瞧他那样,怎么说都有50岁了,我女儿才18岁,还是个纯少女!”酋长一脸的不高兴。
“啊……酋长您娶的哪一房夫人,从前不是纯姑娘?”窦索试图解开酋长的心结。
“那些女人怎能跟我闺女相提并论?”酋长哼了哼。
“纵观我们国家的习俗,婚姻中男人大都比女人大得多,您会答应一个没有地位的小鲜肉娶您的女儿吗?其实,婚姻主要看男方的实力,不然的话,女方会辛苦一辈子。您可是有宏图大志的人。”
昌酋长沉思了一会儿,问:“酷浩公司真的像传说的那样神奇?”
“非常厉害,如果您有疑惑,不妨拿两月后的赛马先试试。”窦索回应。
尽管酋长已过50岁,妻妾成群,去年娶的小妾也不过才18岁,可当让自己的女儿找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时,酋长还是觉得别扭:“我的女儿那么年轻,找一个老男人,合适吗?”
“要说起来,德士利算得上真正的大亨,大亨爱美女,这是在论的,其实,美女也爱大亨,别看公主年轻,却久负雄心壮志,一般人也配不上,更甭提能帮上忙了。假如我国与酷浩公司联合,我们不吃亏,您的抱负也能实现。”
酋长没继续说话,他用脑子过了一遍与德士利的暂短接触,觉得还是比较舒服的;他又过了一遍他自己与18岁的小妾在一起的场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顺的地方。最后,他的思绪定格在他的抱负上,假如没有像德士利这种人的支持,他能成功吗?古代就有和亲一说,那时的君王哪一个是好东西?可是为了江山,和亲之事却屡见不鲜。而那德士利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会吃亏吗?……应该不会!想到这,酋长说:“这样吧,先让我们以两月后的赛马为试验,测一测他德士利的真本领。”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到了,酋长有两匹好马,按照裴飞的建议,窦索安排一匹经常取得第二名的马名叫小约翰参加比赛。小约翰的特点是跟随性特强,不管跑第一的马匹有多强,小约翰总能跟着第一匹马后面,相差不到一个马位,不离不弃地奔跑。小约翰的第二个特点,不管跑第一的马是否真比小约翰实力强,小约翰通常也不会去主动去超越,所以,小约翰时常取得第二名的名次。尽管心里没底,窦索还是根据裴飞的意思,安排小约翰参加比赛。
小约翰夺冠的赔率为一比四,即压上一元钱,如果小约翰得了冠军,能获得四元钱,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小约翰夺魁的希望渺茫。既然有酷浩公司撑腰,加上对德士利的信心,酋长才大气粗,在博彩窗口即将关闭的时刻,买了一亿份赌马筹码。
尽管参与赛马的安排都是按照酷浩公司的意思执行的,昌酋长也对赛马的结果充满信心,但是他的马小约翰正如它擅长的那样,依旧取得了第二名。昌酋长那叫一个气,自己不仅输了一个亿,还输掉了名声,他气得只剩下骂娘了:“他妈的,德士利就知道吹牛皮,还想娶我的闺女,做梦去吧!”
裴飞给窦索来电话,窦索不仅没有接,直接掐断。
刚刚建立的关系转眼就凉了。
然而,出乎昌酋长预料的是,两天后,兴奋剂检查公布,马赛第一名兴奋剂剂量超标,被取消了冠军头衔,小约翰最终成为冠军!
昌酋长闻之,别提多高兴了,琢磨了好长时间,也没弄出个所以然,随后,他将窦索找来,问道:“这德士利似有神鬼莫测之能,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窦索兴奋之余又有些尴尬,他也一直琢磨这事,回应道:“真是够牛的,那智能蚂蜂?”
“这种人我们不能得罪,他要是捧你,能把你托到云端;他若要踩你,能把你戳到十八层地狱,看来合作是我们的最佳选择。”昌酋长终于定下了调子,“剩下的事你去处理吧。”
窦索屁颠屁颠地给裴飞打去电话,又是赔礼,又是恭喜,最后,他又将本国的习俗郑重地告诉裴飞:“我们国家信奉的教义是男女之间不结婚不得发生关系。”
电话里,裴飞则大度地说:“谢谢你,那颗大钻石我会委托别人当面交给你。”
“你们是如何让那匹得冠军的马服用兴奋剂的?”窦索刨根问底。
裴飞微微一笑:“我们的公司文化是失败者一定要说出原因,看能不能被原谅;而胜利者,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德士利听了裴飞的汇报,心想:看来昌酋长已经信任我司了,可这操蛋的习俗着实令人头疼,结婚之前男女之间不能发生关系,那不是有悖人性吗?似如此还有什么来往的必要?可另一方面,那么美的公主不收入囊中岂不标志着人生的不完美?用婚姻换取那么美、那么年轻的女人长久的单一性关系,值得吗?可一想到海蒂伊丝那美丽而清澈的容颜,德士利生理就有反应,这种反应也只有在年轻时看到超美的女人时才偶尔有过,这么多年来早就没有这种反应发生了,那么,能导致德士利有这种反应的美人或是仙女,或是组合美,它包括美丽、生理上的嫩、心理上的真,再加上是纯姑娘等等一系列指标构成……于是,他最终下定决心,奔着迎娶海蒂伊丝的方向努力!
开历 2153年春,铁地多戈完成了双博士论文答辩后,并没有在公司任职,而是准备到端国筹备建立第二生物基因实验室,他的堂弟拜思恩——泰克弟弟的儿子——比铁地多戈小两岁,非要和他一起前往端国不可。拜思恩相貌体型与铁地多戈有些相似,但性格迥然。
铁地多戈征求母亲意见,英格丽建议道:“你堂弟世面见得少,该到外面闯荡闯荡,和你一起去,他的家人才放心。”于是铁地多戈带上了拜思恩,一起来到了山水大学。
拜思恩的父亲为了让儿子好好读书,特地邀请了拜思恩的女友贝拉作为陪读,目标生物学学士学位。
刚到端国不久,铁地多戈在网上看到了德士利与昌国酋长的女儿海蒂伊丝结婚的消息,婚礼异常隆重,新娘不仅漂亮还非常年轻,请了好多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么好的姑娘却嫁给了德士利,这个世界的习惯有问题!”铁地多戈惆怅的同时,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不由得潸然泪下,“我悲人娶小,我伤人家笑。挥泪祭先辈,早晚见分晓!”
铁地多戈叫情报处把德士利与海蒂伊丝从相识到相爱及决定结婚的所有细节调查清楚。情报处很快就把资料整理出来,铁地多戈看罢,立即把哈慈请来,让他领衔筹建第二基因实验室,他告诉哈慈,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先做。
然后,铁地多戈拜凯峰教授为师。凯峰教授告诉他,据说商国是百跃病毒的起源。于是,铁地多戈飞往商国。
商国虽有鼎达公司的势力,但铁地多戈却没有通知,而是自己先对商国的人文风貌和自然环境进行了粗略的调查并得出了结论。这个国家的卫生条件真的不好,河流沦为下水道,很容易成为传染病病源。
这些天来,商国正好赶上雨水少,大地干裂,当地人摆起了香炉,祈祷佛祖赶快下雨,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祈祷的队伍,祈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云霄。终于,佛祖听到了人们的祈祷,赶紧下了场大雨,以弥补前些时候所缺之水。可时间不长,令佛祖感到诧异的是,似乎又听到了祈祷的声音,佛祖疑惑了,下了不少雨了,怎么还不够?仔细再听时,原来是祈求别再下雨了,那个地方又涝了。
佛祖看到这一切,重重地叹口气说:“我因公务紧急,一时延误了正常的方便,你们的土地就旱得不成了;听到你们的请求,为了给你们补充所需之水,我放掉了手中的紧急公务,立刻补给你们所需之水,可谁知,你们又涝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又多了这么多人,你们总得搞些水利和下水道吧。天有不测事件时,我总不能回回放下紧急公务或者离开会场,定点、定时、定量专为你们一小方水土行方便吧?”
当地人听罢,一边烧着高香,一边齐声呐喊:“我们之所以在这方面不作为,全为了您老人家的肾好!”
铁地多戈发现,商国一些人特别信奉神佛,并且经常拜佛,所以他决定去寺庙看一看。他打听到,安觉寺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寺庙,便去转了转。来到寺庙不多时后,铁地多戈忽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一行人从寺庙阶梯走下来,人们纷纷避让。他仔细观察,走在中间的那个人戴口罩、戴白帽、身着长袍,在 4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之下缓缓走来。在这香火不断、无限虔诚的环境之中,这群与众不同的人显得异常扎眼。但见中间这位香客又高又瘦,很勉强地挺着胸、抬着头,眼圈乌青,虽有气质却双眼无神。他缓步从台阶上走下,身旁 4个器宇轩昂的大汉目光犀利,警惕地巡视着四周。这群人与周围那些捧香低头、弯腰弓背的香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不像是来上香的,倒像是来施舍的。
铁地多戈看罢,浑身不自在,直觉告诉他,中间这人身体不太乐观,看这架势,似乎是一个病毒感染者。那个戴口罩的人也注意到了人群之中的铁地多戈。双方观察之间,不知不觉已相互接近,对视之时,均相互礼貌地点头示意。目视对方之际,铁地多戈看到了对方深深的黑眼圈和过于浑黄的眼珠,足以说明对方身体太不妙了,而且,这征兆似曾相识。这也更坚定了铁地多戈要了解对方的决心,他想知道对方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随后几天,铁地多戈会在两人初次相遇大约相同的时间点出现在寺庙,他与戴口罩的年轻人有过几次相遇,虽然双方均点头示意,但对方并没有进一步接触的意思,就这样,一个多星期过去了。
在此期间,铁地多戈基本搞清了那个病人的底细,他叫米杨?查比尔,是商国两大政坛世家之一查比尔家族的后裔。历史上的查比尔家族建立了维新党,出过许多国家领导人和出类拔萃的商人,属于该国顶级的名门,近些年来,查比尔家族运气不佳,人丁不旺,维新党也一直处于在野党位置。而小米杨的茁壮成长,让查比尔家族看到了重新执政的希望。
米杨小的时候,就是商国著名的神童,上中学的时候,他在全国电视中学生演讲比赛中,口若悬河,一举夺冠。令人惋惜的是,长大后的米杨病魔缠身,渐渐失去了曾经的风采。铁地多戈猜测,米杨最近经常来寺庙,是想要寻求神佛的帮助,治好自己的身体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一天,米杨在小沙弥引导之下,悄悄地绕过人群,来到寺庙深处。但见松柏之下,香炉青烟袅袅,莲花佛台之上端坐着鹤发童颜的云游大师,两侧分别站立着十几名僧侣。米杨见状,屈身上前,双手作揖,聆听教诲。
“施主行如浮萍,面露沧桑,双目迷离,似有难言之隐?”云游大师声音不高,但音节拉得挺长,底蕴十足。
此话直捅心窝,米杨身体一震,又上前几小步,虔诚地说:“大师高见,小生朝不保夕,听闻大师今日到来,特来此处,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一切本无生,一切本无灭,战胜心魔,魔奈我何?无我境界,处处是禅。”云游大师云山雾罩一番。
米杨听罢,不得要领,小心问道:“小生愚钝,只求大师指点一事,我的家族世代信佛,只是不知还能为我佛烧香几何?”
只听云游大师声音渐高,朗朗开口:“施主请放宽心,迷者当悟,悟者不迷,只要信佛,香火不断。”
米杨听到这句“香火不断”,心中大喜,连忙作揖。
只见云游大师掐指一算:“施主命中有贵人相助。善哉,善哉。”
米杨闻言,赶忙问道:“还请大师明示。”
又见云游大师朝远方轻轻一指,宛如蜻蜓点水,却似拨云见日:“佛在天边,佛在眼前,心中有佛,佛法无边,哈哈哈……”
见大师大笑起来,小沙弥知会,低头赶紧上前,小声对米杨说:“禅拜已毕,请施主随我来。”
米杨再次向云游大师作揖,缓步退下,只听得云游大师笑声朗朗,树梢沙沙作响,米杨暗想,大师果然非凡人也!而他仔细回味大师的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这天早晨铁地多戈像往常一样,拿着微型摄像机准备外出。这时房间的电话铃响起,铁地多戈拿起电话,是酒店前台服务员,告诉他大厅有人等他。铁地多戈颇感意外,他不记得这里有什么熟悉的人,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是谁会在这里找他?铁地多戈一边思考着,一边来到了大厅。
大厅中,一彪形大汉看到了铁地多戈,快速走了过来,他朝铁地多戈深深地鞠了一躬,并递过一张请柬,说道:“尊敬的先生,我是米杨的保镖查北。如果您有时间,我的主人邀请您到我家做客。”
“那位戴口罩的先生?”铁地多戈接过请柬,他已基本熟悉了对方的情况,也猜到了对方此行的目的。
“是的,我一个星期后的早晨在此等您?”
“好的。”铁地多戈确认。
查北又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铁地多戈望着查北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这年轻人的眼圈也有些暗淡,气血两亏,似乎和那个米杨的症状有些相似,是感染了病毒吗?在他眼中,任何与父亲临终前症状相同的病症,他都会优先考虑是不是感染了病毒。
一个星期后,铁地多戈如约来到酒店大厅,见查北正站在大厅内等他。
“早晨好,我们现在就去?”铁地多戈问道。
“门外有车恭候,您请。”查北伸手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汽车一直把铁地多戈送到一个大庄园之内。此刻,那个病恹恹的年轻人米杨,戴着口罩站在别墅门外迎接他。两人见面,米杨并没有握手的意思,双手合十点头欢迎,客气地寒暄几句之后,他将铁地多戈请到一个豪华会客厅里,宾主分别落座在一个大而长的茶几两端,这茶几长得出奇,两人相距足足有五六米远。
两人坐定后,米杨轻声说:“在下是米杨?查比尔,想必您也了解我了,欢迎来这里做客。”
铁地多戈简洁地回答:“我叫铁地多戈,想必您也了解我了,请多关照。”两人相视而笑。
“第一次来商国?”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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