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之,盘之!醒醒了!”徐盘锦摇晃着徐盘之。
徐盘之睡眼惺忪撇了一眼堂姐,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回程的列车床铺上。
“第二次了。”徐盘之心想。“这简直像追剧一样,怎么还和上次的梦连上了呢?莫非,还是大太爷给我托梦?可大太爷头七都还没过呢。”
想到此处,徐盘之连连摇头:“不不不,什么头七,什么托梦。我可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怎么能往怪力乱神的方向去想呢。可现在真的没有什么理论能够给这连续梦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盘之此刻真的很想找大太爷去求证。梦里的牛栏是不是正是他本人?二愣子是他二太爷吗?三愣子是他亲太爷吗?还有牧师索恩和你究竟有什么渊源?等等等等。当然,这一切问题已经不可能有答案了。
一旁的徐盘锦见徐盘之醒来以后就坐在下铺发呆,关心地问他:“你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刚才怎么叫都不醒。”
“嗯,可能太累了。”徐盘之敷衍回答。
“列车还有十分钟就要到站了,过来帮我收拾下行李。”
清晨五点,徐盘之与大爷徐广义、堂姐徐盘锦在春河车站分手,因为方向不同,三人各叫一辆车回自己住处。在回学校的路上,徐盘之曾想过再打一会儿盹,看看能不能续上刚才的梦,可惜睡意全无。
由于清晨路上的车少,道路顺畅,徐盘之仅用了半个来小时就回到了学校。经过四天的奔丧之旅,再看到学校时,莫名的亲切瞬间涌上,就像放了一个寒假刚回来上班的感觉。
徐盘之今天的课程安排是上午十点的第二节课,时间还早,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他打算先把行李放回宿舍,再去食堂吃早餐。
“呦,小徐老师。你这是外出刚回来?怪不得这几天没见到你。”教职工宿舍的门卫大爷见徐盘之回来,热情地打招呼。
“早啊刘叔,我前几天回老家探亲,今早的火车刚回来。”
“哦,谈相亲去啦。人家姑娘怎么样啊?成没成啊?”
徐盘之眯缝着眼睛尬笑:“嗯嗯,成了告诉您。”接着快走两步,赶紧往楼上闪。
到了房间门口,最后一丝疲惫也释放了。终于回到属于自己的小窝。可当徐盘之正要打开房门时,听见房间里似乎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徐盘之心想:“啥动静?光天化日还能招贼不成。”
徐盘之左手开锁,右脚猛踢房门,如果真有贼,狭路相逢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咣当一声,效果拉满,里面的“贼”果然被吓了一跳。
“王忠实!你怎么回来了?”徐盘之定睛一瞧竟然是自己的室友王忠实。
不知怎的,徐盘之感觉许久未见的王忠实脸色不好,原本就很白的肤色,如今可以用惨白形容,头发蓬松,眼神也有点迷离。
“哦,盘之啊!”王忠实似乎被刚才踹门那一脚吓得不轻,言语间竟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绥德学校那边放假了?”徐盘之一边放下行李一边问王忠实。
“哦,我请了几天假。回来看看。”
“回来看看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徐盘之转念一想,不对,这几天他刚好也请假了。
“我这几天也请假了。那你也应该通知我一声啊,我刚才还以为遭贼了呢。”说到此时,徐盘之扫了一眼周围,衣柜,抽屉,还有床下的皮箱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场面和遭贼了也差不多。
“你在找什么呢?这屋子被你弄得跟被抄过家一样。哎!你怎么连我的柜子也翻了?”徐盘之一边问王忠实,一边打量凌乱的房间。
“我在找一件重要的东西......”王忠实眼神左右飘忽,欲言又止。
“不方便说就算了,你今天奇奇怪怪的,是不是被我刚才那一飞脚给吓着了?”
“嗨,可不是么。吓我一大跳呢。”王忠实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几乎都是顺着徐盘之的问题回答。
“盘之,你这几天去哪了?”
“我回老家参加了场葬礼,也刚回来。”
“葬礼?谁的葬礼?”
“我大太爷,享年120岁。是不是挺厉害的?”
王忠实听到徐盘之说到自己去世的大太爷有120岁时,眼里突然闪过一道不易被察觉的光。他喃喃自语:“原来主人神谕真的指向你。”
“你说啥?”
“没啥。我也觉得很厉害。盘之的老家在哪儿?”
“在福来县下属的一个村子。你怎么对我家的事儿突然这么感兴趣了?”
“嗨,我这不是近朱者赤么。哥们儿我想多了解一下你家的事儿,你和我讲讲呗。”
哥们儿?徐盘之对王忠实的新口头禅有点不适应。以前他总是兄弟我如此如此,兄弟我这般这般。可能是因为在绥德那边久了,说话风格受到了当地的影响吧。
“讲啥呀,你看都几点了。我还没吃早饭呢。走,咱去食堂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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