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垂,鼻梁高挺却不失秀气,面容姣好,脸颊隐隐透出的红晕显得人更是面若桃花,只是这眉眼,好似有些眼熟。
“沈姑娘这你可是冤枉我了。”金老板喊冤。
哦?还姓沈。
老夫人本不愿掺合别人的闲事,但内心隐隐有一些声音好像在告诉她,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姑娘遇到了何事,不妨同我说说?”
沈枝遥转头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看见了全貌,眼睛微微眯起,好像要把面前的女子仔仔细细的看一遍,手也不自觉的握紧拐杖。
像,真是像。
沈枝遥没有错过老夫人的表情,她眉头微皱,不知为何对面这位夫人如此神情,分明她们从未见过,却有一种透过她看向别人的感觉。
“无事,不过是我想典当个镯子罢了。”
沈枝遥没有详细说,向老夫人浅浅行了下礼以示尊敬,转身便想走。
“姑娘稍等!”老夫人好像有些着急,但腿脚略有不便,只能先喊了出来。
沈枝遥回身,疑惑地看向老夫人。
湘竹搀扶着老夫人往前走,老夫人站在沈枝遥面前说道:“姑娘,我没有恶意,可否让我看一看你的那个镯子?”
见沈枝遥面露疑惑,她补充道:“我这个岁数的,见识过的东西定然多一些,若姑娘想得一个好价格,我可以帮姑娘一把。”
沈枝遥看着眼前的老夫人,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又想到出来这一趟是为了换些银子重新买药,便也摘下镯子,递给老夫人。
“是这个了。”
老夫人接过镯子,径直看向镯子内侧,看见了内侧刻的两个小字“枝遥”,瞬间有些激动,手不自觉有些颤抖。
枝遥,枝遥,是夫人的孩子啊!沈家这么些年寻找了这么久的孩子啊!
她绝不会认错,这就是当年夫人陪嫁的镯子,上面的字是夫人给小姐取的名字,还是她拿去找人刻的。
没有想到数十年过去,这孩子居然长这么大了。
“孩子,你…没想到在这能寻见你。”老夫人有些哽咽,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了?”沈枝遥更生疑虑,为何这位老夫人露出如此神色,他们从未见过。
“是我莽撞了,是我莽撞了。”老夫人随即意识到眼前的孩子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同旁边的侍女说道:“湘竹,去隔壁茶楼寻一个包厢,我有话同这位姑娘说。”
“好。”湘竹应下,向外走去。
沈枝遥将镯子从老夫人手中拿走,说道:“我从未与夫人见过,更没什么话好说的,我先告辞了。”
“等等!姑娘稍等,我..”老夫人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同你的母亲认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呀!”
沈枝遥倏地抬头,母亲?她同母亲认识?
这些年来父亲从未和她提起过母亲,家中更是一张画像都没有,每每问起父亲也总是闭口不谈,她从未了解过母亲。
“姑娘现在可愿陪我去旁边茶楼聊聊?”老夫人看向沈枝遥。
沈枝遥看着对面的茶楼,思考了一下。
若是对方有意发难,她口袋中带有可致人昏迷的毒药,毒针也随时带在身上。
若是对方是善意对待,那她…想到这,沈枝遥藏在袖子中的手捏了捏,说道:“好,夫人请。”
金老板在旁边仿若看了一场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哎这,这这,那夫人和沈姑娘,你们还卖吗?”
沈枝遥看向金老板:“我说了,金老板不愿诚心与我做生意,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老夫人则是头也没回,拄着拐杖往外走。
留下金老板一人站在桌子前,垂头懊悔:“早知如此,就应该先开个好价格买下那个镯子,亏大了亏大了!”
茶楼,二楼包间
湘竹提前泡好了热茶放在桌子上,见老夫人进来,道:“这小镇上寻不出什么好茶叶,嬷嬷将就一下。”
嬷嬷?
沈枝遥一愣,青阳镇上的人家可没有闲钱养得起伺候人的奴婢,更别说伺候的嬷嬷身边还放着一个丫鬟了。
湘竹替沈枝遥也倒了一杯茶,随即退到老夫人身后。
“孩子,我,我姓杨,你可唤我杨嬷嬷。”杨嬷嬷似不知从何说起,有些纠结。
“夫人不必多言,你说你认识我的母亲?”沈枝遥打断了杨嬷嬷的客套话,直接发问。
“对,我认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便生的样子好,你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杨嬷嬷抿了一口茶,才说道,微微眯眼,好像陷入了回忆。
“你的母亲,是金陵华家的嫡三小姐,十六岁遇见了来金陵游玩的沈公子,便芳心暗许,也就你这般年纪,十七岁便嫁入京城,孩子啊,你受苦了,在这乡野间,恐怕也没人好好照顾你。”
说到这,杨嬷嬷又有些哽咽。
来金陵游玩的沈公子?可是,父亲不是郎中吗?金陵华家她也有所耳闻,是金陵赫赫有名的大世家,江南富庶,金陵首当位列前几,若母亲的家族如此繁盛,为何父亲会潦倒至此?
沈枝遥有些疑惑,问道:“沈公子?我的父亲是沈寻止沈郎中呀,莫非父亲当年隐瞒身份娶了母亲?”
杨嬷嬷一惊:“沈郎中?你的父亲明明是京城户部侍郎沈舟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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