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我接到了师兄的电话。师兄语气有点失落和愧疚,首先说了句抱歉,人没找来,业内名气太高,平时压根请不动,三顾茅庐连个消息都没有,最后搭上了师爷的人情,才被助手大发慈悲地告知他去夏威夷给一位富豪治病去了。
我安慰了他两句,我已经很感激他了,多次拜访还搭上一个宝贵的人情,不是谁都能把他人的事这么上心——尽管可能只是为了还两年前我帮他解围的人情,虽然当时我没放心上。
失落的情绪突然高昂起来,他神神秘秘地让我猜测原因,说他偷偷溜进师爷不给进的藏书室,找了好长时间,找到了相关资料!他用手机匆忙拍下,然后挑了个没人的时间去打印——
“我还粗略做了下加密处理——老天,我看到了什么!怪不得是加密文件!这消息可不能外传,否则师爷会扒掉我师傅一层皮,我会被师父扒掉两层皮——”他神神秘秘地说到。觉得狭小的手机上说不方便,他直接寄了纸质资料给我,一个旧档案盒,上面欲盖弥彰加了封条,生怕别人不知道。
但没想到还真有用。他打电话给我时资料已经寄了出去,时间地点都没协商过,直接寄到家里,被我爸签收了。他看那封条,以为这是像高考档案一样谁也不能拆、一拆就作废的资料,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
警方则是由之前那个年轻警察联系我,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非常官方的通知我这个月什么时候该去见面,详细沟通下当年车祸的信息——他们又牵扯出了一个案子,还是个大案,三言两语讲不完,最好报案人到场。
但说完这件事,他变得支吾起来,搞了个非常突兀尴尬的寒暄,最后破罐子破摔似地说到:“我把当时现场的情况如实汇报了,呃,我们,呃,就是上边对你有点感兴趣……不是,就是,问一下你有没有编外人员发展意图,也可以更好地保护你的安危。虽然……”他声音越来越低,“你好像也不太需要什么保护……”
我还真考虑了几秒。有了这条线,我爸的安危能获得比之前更多的保障——因为我不清楚即将面对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对付我会不会牵扯无辜,比如从家人下手,我四处奔波也不能时时照顾。
沉默片刻后,我还是拒绝了。
我不会一直是张海关。
我一直那么希望着,虽然看来堪称渺茫,但至少我希望在父亲面前我能一直是张海关。探寻真相的不归路已经开了头,另一个世界的黑暗没法预料。若我真已经成为了什么编外人员,我爸也已交由他们保护,当我那个不太光明的身份浮出水面——做个最坏打算,与警方,政府撕破脸了,甚至当面起了冲突,那警方恐怕很难不怀疑我的真实目的是不是以此为掩护进行什么非法活动,然后我爸会受到什么遭遇,他的内心又是怎样失望悲哀,这些我压根不愿去想,也不愿意让它有发生的可能。
我回到家和我爸打了个招呼,就关上房门打开了那一盒资料,不由得呼吸一滞。
……加密?就是把一些词汇替换成了找得到的贴纸?然后再加上奇奇怪怪的扩写?是敏感词太多了吗?
小猫小狗(图案)被小日子过的还不错的本分人关进了笼子(图案),美丑不分利齿坚牙的人虔诚地双手合十(图案),一颗锃亮的鸡蛋(图案,还特意画了星星)乘着飞机半途坠到了原始部落……嗯?通缉令上是木之本樱,美少女战士(图案)……什么意思?不对,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两个女孩是谁?哦,还有这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伸手指的小男孩,好像最近几年挺火的……
你就算把德文倒着写也别给我搞这个啊!
我还是静下心来解密了。要是能在电话里说他早说了,就怕这真是什么机密,触及到什么敏感词直接报警,还是算了。
我并不怀疑那师兄能否溜进藏书室,偷……咳,取出真正的机密文件,他专业能力在他师傅的弟子中不算出众,但他却如我一般多少掌握着点灰色技能,一般的防盗设施压根难不住他,他可是主动找警察备案的。
一个小时后……
我总算解密了一半内容,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吃惊,还专门搞了加密。说实话,我也有点吃惊,怪不得师爷不让他进。
这些资料太难得了。
我得说明一下,我们这一栋楼就没谁家有电脑,附近也没有网吧。就算有网吧,我爸也不让我去,他认为那是精神毒品。一般查资料都是去图书馆。啥?你说手里那块砖?质量挺好的,砸核桃方便。
而且,大环境抑制了资料所谈及内容——催眠的发展。
他首先是详细地介绍了关于心理催眠的程度划分、阶段划分,这些还暂时是图书馆能查到的,就是有点冷门。
催眠深度分为六等,他给我重点画出了第五级和第六级,即正性幻觉和负性幻觉,即听到/看到原本不存在或听不到/看不到原本存在的东西。
催眠有三个阶段,他画出了第三阶段——记忆控制。我目光一凝。催眠的目的是遗忘记忆时,是真的有可能遗忘记忆的,但是这些记忆也可以通过暗示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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