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都腻了,你来找我吧。
我:我不认识路。
王元:我连回天街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上哪找你去。
我顿时蒙了,在北境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却不知路。
王元:这很正常啊,我家住在北五环,从没朝市区里跑过。
我没了招,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元:那抽时间去西城吧,西城好。
我迟疑了一会:西城那么大,上哪去找人啊。
王元:到了就能找到,抽时间聚啊,挂了,要钱呢这。
我像个傻子一样通了电话,又挂了电话,晚上哥听了后吓了一跳,仿佛脑子进电了一样,毫不犹豫:“不行!不行!你要丢了,我怎么和爸交代?不行!不行!”就这样我被哥的两三句话拒绝了,我的心更是凉了一大截。
7月24日,我在北境已经生活了五天,除了每日巨额的餐费还有母亲的药费,关键是我总要待在这间小房,这种小床上度过每个夜晚,没有空调,甚至连电风扇也没有,这种精神上的囚牢让人难忍,北境的西瓜,都论半个卖,因为它们长得实在是太大了,这是我夜里最好的解暑道具,却怎么吃都没家乡的小西瓜甜,更没有小西瓜香,无聊中我打开电视,满屏幕都是我五天前刚来北境那晚梦的画面:一列火车断成好几节,散落在荒郊。我耐不住好奇,抽出电脑来查方才知是动车追尾,我原以为百度里的人在瞎扯,动车怎么会追尾?再当我亲听电视上的解说方才了解这是一个无法摆脱的现实。又是一个不眠夜,车鸣似乎成了悼音,楼下混混的厮骂似成了灾者的哀鸣,街灯照在床单上,呈死去的橙黄色,亲家已经去了山西,家中的寂静也不时有股神秘的紧张,熟睡的哥哥、嫂嫂应该还不知道吧,在这么平常的夜里,却又无数不该挣扎而挣扎的人,我爬向窗口,看人口稀疏后的夜北境。孤单的城市,寂寞而又仅拥有空洞的思想,这里的人难道仅有为工作而工作的意志吗?
他们的人生到底在追求什么?他们还有什么追求?他们的目标难道就像城市的思想一样空洞吗?一味的追求名利,又何曾不让生活变得无聊,如果生活仅仅是为了满足供养自己的肉躯,那么去追求,不就像牲口追逐猎物一样吗?一个人,拥有了世界上所有的钱,所有的权,所有的人,那又能怎样,他能不死吗?他能满足他所有的欲望吗?在他拥有所有物质的时候,他与什么都不拥有的死人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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