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莘说过,共享欢乐是交朋友的第一步,虽然绷紧神经的大脑常常以冷漠待人,有可能留下不好的印象,但至少笑容能挽回一部分无可救药的形象。
男生惊讶于我的变化。我看得出来。全力以赴认识和关切朋友是我必须要完成的首要任务,情绪的波动往往逃不出我的眼睛。我向他伸出手,说:“拉勾,一百年,不许变!”
男生又笑了:“幼稚。”他还是照做了。我敢肯定,他是我记忆中第一位回应我的人类。那堆积如山的垃圾,终于松动。
但大脑拒绝了与我合作的请求,它始终抱着浓厚敌意,即便叛军们已鸣金收兵,它也坚定地不改变分毫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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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天台的时候,我意外碰见了蒋夜笙。她双手交叠抱着课本站在楼梯转角,似乎正在等人。
兴奋之余,我很快说出了半个月以来积攒的歉意:“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
蒋夜笙看着我,想了一会,微笑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那天只因为心情不好就无视了你的,对不起。我们交个朋友吧。”
“真的?”我激动地反问。
蒋夜笙犹豫了哪位简直经历了人生中最紧张的几秒钟。她犹豫了。是我道歉不够诚恳吗?是在怀疑我反驳了她的决定吗?是在考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往经历却成为朋友的合理性吗?我该怎么做?
我已经尽数拿出来玩心脏中仅剩的诚恳,而大脑则以高傲的态度冷眼旁观,它的才华鹤立鸡群,往往辩得我晕头转向,心脏在思考一事远远落后于大脑。
蒋夜笙张嘴了,即将颁布审判结果。冷汗于我背后滋生,心脏像装上了马达,嘭嘭的声音响彻四肢百骸。
“当然啦。”她说。
“太好了!”我高兴地想抱住她。幸好我及时扼制了冲动,过分亲密的举动会被初次相识的朋友扣除印象分。那太轻浮了!
“作为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李安在哪里呢?”蒋夜笙问。
李安是谁?我赶紧搜肠刮肚,寻找符合这个名字符合的人类,但我无论如何翻找,我也没想起任何结果,只好把这个疑惑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他是谁呀?”
“嗯……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坐在榕树下的那个男生。”
原来是他啊!
“李安就在天台!”我赶忙说。
“谢谢,帮大忙了。”蒋夜笙欣喜地踏上台阶,显然准备离开、上天台了。
“不客气,这是朋友应该做的!”我向她挥手告别,“祝你们友谊长长久久!”
蒋夜笙捂嘴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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