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别提了,你不是让我去找什么书信,我找了个机会溜进他俩的屋,寻来搜去结果一无所获。我就寻思偷点钱财赶紧逃跑,正好我住的隔壁和尚有一包银子被我盯上,我便顺手牵羊,也算一举两得。谁知运气这么不好,在我将那包银子甩出墙外时被人发现,就把我抓起来了。如果你不来救我,他们说明天就把我送交官府。到了晚上那个看管我的小沙弥瞌睡得不行,借故溜回去睡觉。临走时他怕我跑了,还故意将捆我的绳子栓在房梁上,又绑住了门吊扣。我一看机会来了,正好时间也差不多合适,便给你发了信号。”
乞丐正聊得兴起,突然停住话题说道:“不好,有个重要问题,我差点给忘记了。”黑衣人有点嗔怪:“你吓我一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大惊小怪。”“当初,在小别院关押我时,我听善氏几个人私下议论,好像是他们也要离开寺院”,乞丐一本正经的说。黑衣人一听也立刻警觉起来,追问道:“什么日期?”
“我在里屋,他们在外屋,隔着墙和一道门,只听见这一句,再听就听不清了,他们降低了声音窃窃私语,”乞丐进一步解释。黑衣人思忖一会,他说:“要不咱俩别在这儿睡觉了,赶回镇上睡觉,那里也舒服得多,关键是赶紧禀报这条消息,临行前教头专门嘱咐了这件事。”
“那好吧!”乞丐随声附和,二人便稍微收拾一下,离开了这座太上老君的小庙。
乞丐被黑衣人救走之后,震鸿禅师便将善成、善真二人叫来,商量下一步的行事办法。震鸿说:“事到如今,为师也就不再挽留你们了,速速收拾行装尽快离开此地。”
善成和善真二人自八年前来到寺院,虽然并未剃度为僧,更不曾正式磕头认师,只是寺院的小帮工。但一直受到震鸿禅师管束教育,从启蒙读经、学习佛法、四书五经到拳脚武术,涉猎甚广。二人早已与禅师建立了父子般的情谊,今日听说让他们离开,心情十分难受,眼泪不由自主的湿润了眼眶。当下给禅师跪下磕头拜谢师恩,震鸿将二人搀扶起来,对他们安慰鼓励一番,赠送了银两。震鸿说:“现在时间未到二更光景,夜色正浓,那乞丐和黑衣人尚未走远,不可能和贾府的人见面,我们立即上路出发,抢先离开,等他们赶来时我们已经走远了,让他们措手不及。”说罢,三人趁着朦胧月色,避开大殿禅房,从后角门出来沿着一条小路向西南方向前行。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小村庄,大约有十几处院落。村子外头的一个小院隐隐透漏出一丝灯光,似乎还传出说话的声音,夜深人静声音传得很远,只是分辨不清说话的内容。师徒三人无意留神这些,只想快速穿村而过。临近这处小院,已经听见里边哗啦啦掷骰子的响动,不时传出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七点”,“九点”,“十点,我赢了,我赢了!”从说话的内容可以判断是几个人在玩牌九,耍钱赌博。
这处小院没有像样的围墙,仅仅是半圈低矮的荆条围拢,算是栅栏墙。靠土坯房山墙的拐角附近,堆了不少的黍秸秆。黍秸秆围合一圈,里边好像是茅厕。土坯房正面对着的栅栏墙开了一处豁口,算是院门了,一个斜歪的树枝栅栏门半开半闭。
善成、善真和震鸿禅师紧走几步,从围墙外边的小路匆匆穿过。岂料,他们三人的走路声被一个人注意。此人正是这个屋子里玩骨牌耍钱中的一员,刚才他正巧出来上茅厕。先是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不由一楞,暗自寻思:这深更半夜偏僻山村何人夜行,难道有贼不成。他起身张望时,看见有三人从栅栏门口经过,后边两个像是年轻人,前面的一个身着僧袍,是个和尚。
好奇心驱使,此人跨出茅厕想看个究竟。恰好那和尚回头和后面的二人不知嘀咕一句什么,被蹲茅厕的人看了个半脸。夜幕笼罩月光朦胧,半脸的眉目自然是看不清楚,但震鸿禅师的白色胡须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系好裤腰正想追上去,听见屋里的人大喊:“快点吧!就等你了,还玩不玩。”这人便一边回答一边小跑着进了屋里。
“你是不是掉进粪坑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一人半开玩笑地讥讽他。
“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你看见鬼了吧!”一个刚才输了钱的人没好气地抢白他。这人并不计较,而是将刚才在茅厕看见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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