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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越过四个黑雾岛的权限穿过感应镀层并不是毫无可能性的,海鸥号很多生活资源都要从地表获取,所以他们有自己的办法可以穿过——由于镀层会受到磁场的影响,当磁场干扰强到一种高度的时候,就可以通过黑客的一次性木马程序,让屏障短暂消失——这种办法不方便,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这种磁场的影响不会根据人为产生的,需要通过预测和整理推算磁场风暴的到来;二是黑客的木马程序是一次性的,因为要保证不能被政府识别到来源,屏障的安全代码是随机运算的,所以木马程序需要现做;三是屏障消失的这段时间内不能有任何政府飞行物靠近,不然会很快监测到屏障的异常,导致木马程序还没消失就被抓个正着——当然这也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汗珠从脸颊上滚落,夏末的气温还是嚣张着,扭曲着云朵流动的轨迹,隔着一层鞋底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金属甲板的灼热。远处停机坪上,两个机械臂夹着一颗银色的球形物,就像弹珠机里那颗光滑的弹珠一样,从表面反射过来的光线,让人头晕眼花。走过去,一股热浪没过双腿,它仿佛是银色的炭火,产生的热量以它为圆心辐射散开。绕到了弹珠的另外一面,矩形舱门已经打开有一段时间了,窄小的空间里坐着金发男和另外两个遣返去地表的工作人员。我愣在了进入舱门前,把头探向我来的地方。

很遗憾,薇薇安没有来,没有原因也没有任何解释,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多次了,我也早就习惯了。可万一这是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呢?我还是从内心希望,希望能和她说再见。

“走不走啊?”金发男朝我喊道。

我也没再停留,坐到了弹珠里。

弹珠里的空间刚刚好只能坐下四个人,当舱门关上的一瞬间,感觉空气都一下稀薄了起来,我表现得很难受,而其余的人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其中一个我不认识的工作人员把我服装上的扣子解开,然后里面涌出了一股清新剂味道的气体。当我吸入鼻腔的一瞬间,肺部的不适很快就消失殆尽。

“这是用来缓解气压不适的,其中还会有一定的催眠成分,因为我们降落到地面上其实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由于操作都是在海鸥号上控制室里进行的,我们只需要保持稳定就行,如果你想休息就可以眯一会。”他解释道。

“谢谢。“

和发射火箭前的准备差不多,检查了一下弹珠情况,工作人员便通知控制室启动发射程序。之所以使用弹珠到地表而不是普通的运输机,是因为弹珠的速度很快,被察觉的几率很小。当然既然启动和运输机不同,降落也一样,弹珠对降落的地形十分挑剔——由于降落的速度很快,需要有很大的缓冲装置,然后还要避免被弹飞。所以沙地是最好降落的地方,于是此次降落选择的目的地就是距离绿洲几百公里外的撒哈拉沙漠的腹地”泰内雷“沙漠。

可能是气体里催眠的成分发生了作用,眼皮已经抬不起来,坐在我对面的金发男,面带惆怅,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也许他也不情愿离开海鸥号吧,是我的错。

没一会我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大眼,为什么你会叫‘薇薇安’呢?“我靠在她旁边的枕头上,一边叼着吃剩下的雪糕棒,一边问她。

薇薇安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雪糕棒从我的嘴里取走,丢进垃圾桶里。随后把没干的头发扎进发箍里,说:”你怎么老是问问题,少好奇对你自己会好一些。“

看到她一脸俏皮,这是以前的大眼不曾表现在我面前的模样,也许改一个名字对她来说就是抛弃原来不满意的自我吧。我也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别的人。“

”好吧,看来是没办法说动你了。“她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本相册,翻开给我看。

相册所有的照片里都有一个和薇薇安身材相仿的女生,还有几张照片里能看到博士的身影,没猜错的话,这个女生应该就是博士去世的女儿吧。听博士说过,他的女儿在很久之前因为过度工作的原因死在了岗位上。从女儿去世后,博士在地表一直研究如何制作一个人工智能来让女儿回到自己的身边,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而得到的半成品却应用在了大眼身上,不得不说,还原得和本人没什么区别。

薇薇安抚摸着上面一张博士女儿在海边拍下的一张照片,“很难想象吧,这样可爱的人居然是死于劳累。”

”心脏病吗?“

薇薇安点了点头,说:”博士直到她死了的时候才知道有心脏病这回事,这给博士带来了挥之不去的灰暗,他也一直自责是自己没有留下时间来陪伴自己的女儿......我还没见过大海呢,她那时候的大海应该是最广阔的吧,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到。“

”等到我们去航行的时候我们也拍些照片吧。“

她欢乐地笑了起来,融化了我半边心房,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我却听见一曲如甘泉一般的旋律。她把相册收好,对视着我的双眼说道:“我打算告诉你为什么要换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要拍照吗?”

“怎么可能,”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活像一个孩子王,说道:“我是怕你和小时候下国际象棋一样,连自己被将军了都想不出来。”

“好,那你说。”我嘴角根本降不下来。

“拉丁语Vivianus代表着生命和活力,以及一切美好,Vivian在印度语里也有‘我爱你’的意思,”她趴在我的身边,用指尖在我的胸口画圈,脸颊上的微醺从她那转移到了我这边,缓缓地说:“当然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因为博士的女儿本名就是薇薇安。”

“所以......”我明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她却没有给我留下机会。

“后天,你就要离开了对吧。”她的食指停在了胸膛心脏那侧,继续说:“好在上帝是眷顾我的,希望一切顺利。”

随后她画了一个十字,就忽然睡着过去。

仅仅只是一瞬间,某种巨大冲击使身体剧烈摇晃起来,疼痛撑开了双眼,警报声在耳边一次次炸裂,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把整个弹珠打穿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腿也被残忍带走,鲜血不止。我立刻把裤腰的皮带取下来,勒紧了他小腿的上半部分。看着摩擦空气而燃烧的孔洞,我示意让他忍住,然后把腿贴了过去。

暂时止住了血,金发男不停呼叫控制台,但是信号受到了干扰已经与控制台失去了联系。我让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和伤员保持沟通,防止因为剧痛而休克。然后询问金发男有没有紧急装置。金发男慌忙之中从他的座椅下扯出来一个包,打开后里面是两个降落伞。

只有两个,而现在弹珠里还有四个人。

还没等商量,金发男背上其中一个直接从舱门到了外面,腾空跃起,消失在了视野中。因为舱门突然被打开,内部的气压变得异常,肢体行动受阻。最不幸的是,连最后一个降落伞也飘到了舱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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