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勉强不得。不过俺还是要提醒马庄主一句:国家民族大节要坚持,居家生活品行也要省得。豪取强夺,终遭反噬。俺兄弟手里的熊油熊胆,马庄主有何特别的用途吗?”
“说来惭愧!小可父亲去世经年,唯余老母与小可一起生活。前些日子老母突患重病,药方中需要这几味。小可也是情急之下,做了这等下作之事。”
“念你军门之后,孝母之子,等下俺兄弟自会留一些熊胆粉和熊骨油给马庄主,算是投桃报李。”
武松对马尚强晓以大义之后,还是伸出人道主义援手。
“多谢壮士!壮士恩情和教诲,马某此生铭记在心!”马尚强跪地磕头,痛哭流涕。
这时候,薛永牵来了四匹高大的骏马,是马府马厩中百里选一的良驹。武松便吩咐薛永留了一点熊油和熊胆给马尚强。
锁上库门,将兵器札甲,金银细软在马背上扎牢,武松和薛永跨上马背,二人四马,奔出了马府。
一路向南,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里响了很久。
跑出去七八里地,武松和薛永勒住马,翻身下了坐骑。
武松下马之后对薛永说道:“兄弟,如果你要去无为军城,俺便和你在此地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二郎哥哥,兄弟无根浮木,这半世浪迹江湖,今番遇见哥哥,哪儿都不去了,只愿跟随哥哥,了此一生!”
薛永说罢,诺大一条汉子倒金山倾玉柱,跪地不起。
武松见薛永态度坚决,用力扶起薛永说:“薛永兄弟,俺将来要做的事,走的路,充满艰辛危险,弄不好要掉脑袋。”
“我不怕!我愿意!哥哥若不嫌弃,兄弟我便做哥哥阵前一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小卒!火里火去,水里水去,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兄弟我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薜永为表心迹,发起毒誓。
武松立马阻止他道:“好!好!以后兄弟和俺同一个壸里喝酒,同一个锅里勺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关山万里,咱们一路干到底!”
俩条铁骨铮铮的大汉,在漆黑的官道上,互搂臂膀,做了结义兄弟。接下来,薛永听武松命令,拐道往西,在前往东京的道路上等武松。武松则回镇上客栈,明天在镇外官道上和薛永会合。
薛永跨上马背,又牵引着三匹骏马,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武松蹲在地上,仔细听了一会,确定没人跟踪,才一步一步潜回瓠河镇。
到客栈回房间换了行装,武松下了趟楼。果然见到刘亮和王七娃提着灯笼,也在客栈马房里察看是否喂了夜草。
检查一遍,妥妥当当,武松他们三人重新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武松一行披着朝阳,继续向西行驶。
一路走了二十多里地,见到路边有个驿站,外面支着大棚子让过路的行人歇脚。
大棚口挂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自带干粮的,供茶供水;想吃热乎的,有酒有肉。
走在头里的武松,一眼看见棚子里到底,薛永已经挑了一张桌子,坐着等他。
接下来武松和薛永上演了一场好友重逢的老戏。
叙过旧,吃罢午饭,薛永以正好也去东京为理由,主动加入了武松的队伍。
准备出发之前,薛永把昨晚上从马王庄缴获的金银细软,兵器札甲装上武大和潘金莲那辆马车。
一边装东西,薛永一边悄悄告诉武松,有人已经盯上他,估计会在前面的道上动手。
武松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神色自若地回答薛永说:“不仅是你,我们也被盯上了,只怕不止是一伙人。”
“咱们是走还是停?哥哥吩咐,弟弟我干他娘的!”
薛永本来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跟了武松,更是豪气冲天,牛逼更甚。
“大路朝天,咱们兄弟照走不误。准备一下,路上小心应付便是。”
武松很喜欢薛永的狠劲,但也提醒他胆大还须心细。
武松说完,叫来了刘亮和王七娃,让他们换乘马王庄的北地烈马,又给小哥俩发了缴获来的硬弓利箭和精钢朴刀。
刘亮接过在那张弓臂上髹了漆的黑漆弓,入手顿时感觉沉甸甸的,非同一般。
开弓一试,黑漆弓竟然有三石弓力,比自己使用的白桦弓硬了一倍多半,刘亮感觉自己的战力骤然提升。
王七娃原来使用的家传朴刀质量也算不错,但和这柄新刀相比,差了老远。
这柄辽人打造的铜柄朴刀,之前是辽国一位将军使用的马上兵械,刀刃中加了玄铁,重量近四十斤,刀刃更长了一尺,刀头带弧,劈杀之力更为凶猛。
小哥俩换了更好的兵器马匹,欢喜雀跃。
接下来武松说的话,却让他们紧张起来:“可能有二三股强人盯上了咱们,你俩尽快熟悉一下战马和武器,出发之后跟俺走在前面,押后任务交给薛永兄弟。”
刘亮和王七娃忙不迭地点头,赶紧去做准备。
武松回身又指着那杆丈二亮银湛金虎头枪和步人甲交代薛永说道:“这套装备,马战步斗都堪称手,以后归兄弟你了。这后面马车上乘坐的三位,都是官府派出来的高手,但兄弟你还是要在后面挡住第一波攻击。”
薛永回答的毫不含糊:“哥哥放心,路上打劫的遇见多了,有些还不打不相识,打过之后交了朋友。不过哥哥放心,真动起手了,弟弟我决不手软。”
武松哈哈一笑,用力拍了一下薛永的肩膀。他一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打起仗来,武松怕过谁?
掂了掂那杆九尺半长短,小儿手腕粗细的八棱混铁棍,武松跨上了留给他的那匹枣身白鬃宝马火烧云。
出乎武松和薛永意料,下午的大道上风平浪静,一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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