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儿最近几天发现了新玩意儿,在河面上溜冰的时候有孩子发现冰面下有鱼游动,这里的地下温度高,河水下层没有断流,难怪会有游鱼。
用铁钎凿穿冰面,留下一个海碗大小的洞口,找几根韧性十足的麻线,拴上鱼钩和鱼饵。被憋了半个冬天的鱼儿被和着香油的面团从四面八方吸引过来,跟疯了似的直往冰面上跳,拦都拦不住。
白鲢、黑棒子、草鲤子、老头鱼,个顶个又大又肥,不一会儿就引来一大群帮忙的,最后都不用花朵儿自己伸手,两条十多斤的胖(pang,一声)头鱼被人送到她家,而且天天都有。
冬天的鱼汤最是养人,哪怕没有丰富的调味料,喝着都极为鲜美,还不敢给小老虎吃肉食,拌着鱼汤的面糊糊它们吃得可香了。这鱼没有细刺,处理起来还不费工夫。村子里的猫猫狗狗这几天也过得很是享受,鱼香味就没断过。
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整天在寨子里四处撒欢的猫狗们从来不在里长家周围晃悠,宁可绕路也要避开,村民们都说畜生们知道好坏,不敢在风水好的地方乱撒尿。
花朵儿在孩子们中间的声望比父母都好使,自从带着他们抓到鱼后,这群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花朵儿说往东他们绝不向西。可这群孩子的精力实在太旺盛了,只能给他们找点别的玩意儿消耗精力。
抽陀螺大赛,东北也叫“嘎”,孩子们熟悉后,见天能听见跟放炮似的小鞭子噼噼啪啪的响声。而花朵儿自己也总算得出空闲,悄悄带着大萌二萌回到温泉老家,舒舒服服地泡澡去了,这小生活过得不要太舒服。
老日子称过年叫过关,能安安稳稳地把一年熬过去就不容易,生活富足之后才有庆新年的说法,今天太平寨就是实实在在的欢庆新年,因为未来的日子会更加红火。
这时候没有大红灯笼,也没有鞭炮,男人们吆五喝六的在一起喝酒,媳妇、婆婆、姑娘们坐在炕上唠嗑,小孩则是挨家挨户的讨压岁钱,热心肠的婶子大娘们还不忘给孩子嘴里塞一块大肥肉。
这种淳朴的农家生活在以往简直不可想象,刘老实坐在炕头上抽旱烟,刘友带着自家妹妹给爹爹磕头拜年,爷三个舒舒服服地吃完年夜饭,睡不着的刘老实坐在院门口,抬头看着星光闪烁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天刚亮,刘友就起床生火做饭,推开门发现院里的飘雪已经被父亲清扫干净,老爷子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远方出神。
刘友知道,父亲还是思念小二和大丫,可能还有那个女人,毕竟在一个锅里吃饭十多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骗人的,虽说父亲不善于表达,可在没人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在偷偷掉眼泪。
“爹,回屋吃饭吧,早上怪冷的。”刘友没提老爷子的伤心事,可看见父亲笑容背后隐藏的淡淡忧愁,他暗自做了个决定,开春后定要再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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