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头儿,你听说今天绞刑场那事没?”
“听说了,据说诺尔斯家族的小少爷们今天要公开对一个直系成员施以绞刑。”
“直系成员也会被绞死?”
“按理说我当值这么多年,顶多就见过直系成员被流放或者远嫁,很少听说会被绞死的。”
“那这直系成员是犯了什么大罪啊?”
“闭嘴!”
年长的守卫四处看了看,然后面色严肃地训斥道:“这些不是我们该议论的东西,要是让那群狼崽子们听到没咱们两个好果子吃!”
“这不是没人嘛...”,年轻的那名守卫撇撇嘴喃喃说道。
可就在此时,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拐角处响起。
“守门的人呢?都去哪里鬼混了!”
两名守卫闻言浑身一个激灵,生怕自己刚才的话被人听见,循声望去两名穿着诺尔斯家族兜帽长袍人正在门口等候,两人的脸都藏在兜帽之中让守卫看不真切。
而且不止看不见脸,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瘦、胖的矮,再加上不合身的宽大长袍就显得十分滑稽,活像那个胖瘦头陀。
年长的守卫挠了挠头,强忍着想笑出来的冲动迎接了上去:“你们两位有什么事?”
高个子的人朗声道:“今天绞死了一名家族的叛徒,少爷们正打算拿几桶好酒庆祝一番,快去准备马车搬酒去吧,怠慢了少爷们拿你们两个是问!”
“请问是哪个少爷的命令?”
“嗯?哪个少爷还得给你报备一番不成?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敢不敢,属下这就去备酒。”
听到这声呵斥两个守卫浑身一颤,只好遵命行事不敢怠慢,毕竟他们两个可不敢得罪上边的人。
就这样,十分钟后两名守卫帮忙装了十几桶好酒,然后目送着二人驾驶着庄园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缓缓离去。
年轻的守卫询问旁边年长的守卫:“我说头儿,这俩人什么来头?”
年长的守卫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是能在少爷身边做事的,无论是谁咱们都惹不起。”
“诶头儿,你闻没闻到有股糊味?”
“净瞎说,酒庄都是酒哪来的糊味?我看你小子是馋烤肉了吧。”
“不对头儿!像是什么东西烧着的味道!”
年轻的守卫仔细地嗅闻着空气,猛地将头转向酒庄后方,只见那里一小股浓烟直窜云霄。
“不好了头儿!酒窖那边着火了!”
“怎么可能。”
年长的守卫一歪头,也看到了那束浓烟。
“沃德发!还真是!你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快去喊人救火啊!”
“来人啊!救火了!酒庄失火了!”
而早已驶向远处的马车里两人摘下兜帽,露出的赫然是沈怀恩和哈利尔的脸。
哈利尔开心地笑着:“这身皮是真管用啊,你看那两个守卫诚惶诚恐的样子!太好笑了!我的上帝啊,我第一次被诺尔斯家族的那群狼崽子们如此恭敬地对待!”
“下次再见面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地烧诺尔斯家族一个酒庄了,不就是一群想要吊死我的家人而已嘛,我这个人其实很大度的根本不在意,也就讲究个人死灯灭罢了,下次等我回去认认门一把火让他们暖暖身子。”
而原本哈哈大笑的哈利尔闻言笑声一滞,不由得转过头来盯着沈怀恩,只见少年嘴上虽然调侃着诺尔斯家族,但是眼神却是十分冰冷根本看不出一丝笑意。
这场面着实让哈利尔打了个冷颤,心里默默嘀咕着:这孩子怕不真是个魔鬼吧!这哪是一个十几岁小孩该有的眼神?怪不得诺尔斯家族要绞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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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瑞恩,找到那个废物了么?”
只见绞刑台下被重重保护的少年之一,此时正坐在马背上拿着一个冰袋冷敷着额头。
“已经派手下去找了五少爷,你身体要紧回去好好歇歇吧,要是把你那张脸弄坏了,我可不好跟老大交代了。”
说话的人身形有些瘦削,穿着一身黯黑色蛇鳞皮甲腰间挎着一把蛇形曲剑,十分随意地留着一头齐肩棕色长发,一副深邃的黑眼圈和枯槁的面容,性格也有些阴森森地。
此人名叫科瑞恩,是诺尔斯家族的三队长,这次轮流守卫诺尔斯家族庄园的队长之一。
他身边的少年名叫奥利维尔,是诺尔斯家族族长的第五个儿子,也是未来族长的竞争者之一。
至于冷敷的原因嘛,是因为绞刑台马匹受惊吓的时候将他摔了下去,好死不死地正好额头先着的地。
“那就好,必须将贝尔图斯那个废物吊死!那个废物的存在只会让整个家族蒙羞!”奥利维尔咬牙切齿的说着。
科瑞恩则是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是在心里暗道:“比起贝尔图斯,你这个被圈养的少爷才更像个废物,一点狼的血性都没有。”
“科瑞恩队长,找到他们在绞刑台逃跑时骑乘的那匹马了!”
科瑞恩闻言眉毛一挑:“这么说是没看见他们人了?”
“是...是的...”
前来汇报的守卫连忙低下了头,冷汗布满了额头。
众所周知这个科瑞恩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捉摸不定,据说上次出征的时候连团长都敢骂,所以手下们根本不敢招惹他。
“那就以马匹最终捕获位置为起点,反向搜索所有建筑物,重点搜索附近的村庄和废弃的房子。”
“是!”
守卫如获大赦,匆匆走掉。
“我说五少爷,你要再不回去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下一次着地的是你的脸还是你的脖子了。”
科瑞恩看着身后一副凑热闹的样子的奥利维尔没好气地说道。
奥利维尔闻言神情一紧然后有些畏缩地说着:“那既然抓捕如此危险,我就回庄园等待着你的好消息了!一定要将那个废物带回庄园!希望你不辱使命!”
说罢,一甩缰绳带着手下侍卫一溜烟地就离开了。
“还指使上我了,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科瑞恩不屑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带着手下向着马匹寻找到的位置进发。
过了不大一会儿,远远地看见一个守卫慌慌张张地跑来。
“不好了,科瑞恩队长!”
“怎么了?”
“酒庄那边着火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据守卫说一个小时前突然就着火了...”
“一帮没用的东西,把地图给我拿过来。”
科瑞恩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地图来回扫视了一番。
“刚才发现马匹的位置在哪里?”
“这里。”
科瑞恩看着手下标注的位置,再看看酒庄的位置,发现两者距离并不算太远,顿时精神一振随后大手一挥。
“召集所有人以酒庄为中心,发现马匹的地方为半径四散搜寻逃跑的犯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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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诺尔斯酒庄。
科瑞恩看着眼前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酒庄,整个人脸色也是有些阴翳不定,毕竟这是在自己执勤期间损失的财物,上边还是会追责到自己身上来。
“搞清楚起火原因没?”
“听说是酒窖走火了。”
“听说?”
科瑞恩冷冷地斜了一眼报告的守卫,后者急忙改口:“不,就是酒窖着火了。”
“酒窖?好端端的酒窖怎么会起火?”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把今天值班的守卫给我叫过来。”
刚才的两名守卫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科瑞恩面前,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们两个今天守卫的酒窖可有什么异常?”
“并没有任何异常。”
年长的守卫如实回答道。
“有没有来过什么人?”
“酒庄位置偏僻一般不会来人,但是...”
年轻的守卫刚要说些什么,但马上被年长的守卫用拳头捶了一下腰部打断了。
这一小动作科瑞恩当然看在了眼里,盯着稍微那名年轻的守卫眉毛一挑:“但是什么?”
年轻的守卫见状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但是刚才有两个人来酒庄提酒,说是为了庆祝今天吊死了一个家族的叛徒,已经带着酒驾驶着马车离开了。”
科瑞恩双眼一亮,“那两人是不是一个高一个矮?”
“没错!”
“那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是谁派他们来的?”
“他们自称是少爷派来的。”
“哪个少爷?有什么证明?”
“这属下也不敢问啊...不论哪个少爷我们都得罪不起啊...”
“哼,你这个蠢货倒是也能拎得清孰轻孰重啊!”
说罢,科瑞恩唤来了随身的侍从。
“传我命令!封锁城门!所有想要出城的马车都给我仔仔细细搜一遍,剩下的人全部跟我出城门寻找带着诺尔斯家族徽记的马车。”
说罢翻身上马准备前往城门,两名守卫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窃喜起来:幸好今天科瑞恩没有追究,我俩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可就在科瑞恩即将离开之际突然回过头来冷冷说道:“至于这两名守卫...”
两名守卫闻言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玩忽职守,私通叛徒!收缴当月工钱、杖责八十,逐出诺尔斯家族!永不录用!”
“是!”
两名守卫面如死灰,被其他人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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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诺尔斯外城门口。
“刚才可有带着诺尔斯家族徽记的马车运酒出城?”
“半个小时前有一辆。”
“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南方向。”
“为什么不拦住仔细询问?”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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