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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班主任耿建国,我当时认为其他科目的老师都挺好,为人师表,和蔼可亲,敬业负责。只不过,因为刚入学,还没考过一次试,老师们与新同学都还在互相了解、互相适应的阶段,并没有哪位老师对我有特别关照的迹象,这与我期中考试后的境况大不相同。

课堂上,我并没有表现的很积极。我从来不是那种爱表现的学生,举手回答问题、点头或微笑着与老师互动、主动提问等,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平时,我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听讲、安静地做笔记、安静地做课堂练习、安静地看着同学们回答问题。

甚至有些漠然,好像置身事外。

哪怕是老师提了一个问题或者出了一道题目,包括庄稳在内的所有同学没人能答得上来而老师则站在讲台上殷切地看着同学们热切地期待着有人能站出来给出答案哪怕是错误的答案的时候,而此时我却知道答案并且很有把握我能给出正确的答案的时候,我仍然不会出这个头。

学生时代,那样的时刻肯定是无比风光的时刻:在全班同学崇拜、惊愕、羡慕、期待的眼神的注视下,你迈着轻快而自信的步伐,掠过人群,胸有成竹地走上讲台,一边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一边侃侃而谈,将答案娓娓道来。最后,老师以一句“完全正确,大家鼓掌”对你的答案全盘肯定。你在同学们的惊叹、拜服声中,云淡风轻地淡定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听着老师对你的答案向其他同学们详细解读。

上小学的时候,我曾经历过许多这样的时刻,也曾因此而飘飘然、忘乎所以。只是,升学考试的班级第三名以及分班考试的年级第23名,突然让我觉得那样的时刻毫无意义、一文不值。最终还是要看考试成绩,特别是最关键的那么几次的考试成绩。考得好,一朝成名天下知,春风得意马蹄疾;考得不好,则那样的许多时刻,只能沦为笑柄和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上面的两种情况,在我13岁的年纪,便都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而尤以第二种情况来得更深刻、更猛烈、更刻骨铭心。哪有什么经验之谈,都只不过是血的教训而已。

这些经历在我以后讲到李雪燕相关的事情的时候,会整体来讲述。

所以,除了那一次被罚站的经历外,我怎么看,都是非常普通的一个,甚至略显沉默、内向。

很快到了第二周的周五,是我们能放两天假的日子,同学们都表现出了鲜有的亢奋。

当天中午,我给家里拨去了电话。下午放学以后,父亲会来接我回家。考虑到已经有不少同学认识了我,想到父亲大概率会骑着二伯父家的“野马”摩托车过来接我,那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似乎就在耳畔肆虐着,到时候该有多丢人呀!

我忍不住对母亲说:“下午俺爸爸来接我的时候,让他骑俺毛坤哥的摩托车来。”

说完这句话,我便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我自知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对父母提出这样的要求非常不应该,特别不懂事,但仍然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我心虚、自责、羞愧,同时又十分盼望着父母能按我说的做。

那时,我正是这样纠结的年龄啊!

毛坤哥是二伯父的儿子,他那时刚结婚没多久,我嫂子陪嫁了一辆崭新的、威风又霸气的钱江125摩托车,我想父母肯定能明白我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小心思。

二十几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仍是心存愧疚,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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