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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您想干什么?”

苏宁雍轻轻握住云晖的手,直视着他,幽幽说道。

“云晖,谁都不容易,为了活下去,咱们只能舍弃一些东西了。”

云晖才十几岁的年纪,苏宁雍的话让他听得一头雾水。

但他有预感,马上要出事了。

……

陈牧自那天在八宝酒楼后,就一病不起,不仅日日咳嗽,还感染了伤风,再加上他心里有事,战战兢兢,每日迷迷糊糊,已经是下不来床了。

谢英奉命去了东南,身边伺候的人也都不如谢英用着贴心,左不过不短了饭吃,缺了水喝,便就是了。

吕奇盈来了几趟,如今已经进了腊月,他们这等勋爵人家,早早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事了。他哥哥是个不务正业的,父亲国公爷只好让他学着管家,他在府里忙上忙下筹备过年,也没空来关照陈牧了。

苏宁雍倒是日日都来,宫里王太监也送来消息,说严嵩确实弹劾了陈牧和王太监私下往来,但黄锦出面力保,说陈牧只是为了打通关系好献给皇上大礼,嘉靖一高兴,暂时没有追究此事,单等陈牧病好了就进宫面圣。

陈牧心急如焚,哪里还等得了病好,强撑着身子下床,立刻头晕目眩,路也走不成了,只好乖乖回床上躺着。

“你说我这是个什么病老鬼身子。”

陈牧长叹一声,对坐在床边的苏宁雍说道。

“如今天寒地冻,正是容易生病的时候。哥哥又自小生长在南方,乍来北京,水土不服也是有的。宫里也说了,皇上很赞赏哥哥捐的五十万两银子,让哥哥安心养病,不用急着进宫的。”

“老天保佑,快快让我好起来吧……”

陈牧打了个呵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童端着草药,来给陈牧擦拭。

苏宁雍急忙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小童将草药放在这里。

小童退下后,苏宁雍坐在凳子上,似乎为了什么陷入了犹豫。

他怀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他几次三番想要拿出来。

最后还是一咬牙,将东西拿出来了。

是一块香料。

迷云香,人闻了之后,短暂陷入昏迷。

此时已经深夜了,苏宁雍看了眼窗外,一片漆黑。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他蒙上面罩,只用指甲扣下来了一小块香料,放在香炉里。

看着香炉里的缕缕青烟,苏宁雍眸色一狠,看了床上的陈牧一眼,轻轻锁上门,随后走到那个柜子前,拿出那个放着金钥匙的匣子……

他看着金钥匙,闭上眼睛。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这也是为了自保……

你有胆量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我没有你这样的胆量,我只想找个靠山,能够安稳度日而已……

我欠你的,来生再报答吧!

几番挣扎过后,苏宁雍还是轻轻将钥匙拿了起来,往那个藏着玉像的密室走去。

云晖不多时,也在苏宁雍开门后走了进来。

主仆二人,悄悄将装着玉像的木箱运了出去。

过了一会,已经四更天了,陈牧还在昏迷中,主仆二人又悄悄将玉像给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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